着,曼青已经拉了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肚皮上,隔着衣服,小家伙很给力的动了一下。
唐丰年被吓了一跳“什么,这是什么在动”女人的胸应该不会动啊。
曼青“噗嗤”又乐了“你自己看呗。”
他这才僵硬着脖子转过头来,见自己的手在她肚子上,半晌才讷讷道“是他们在动了啊”说不出是失望多些还是惊喜多些。
见他隐隐有点失望,李曼青安慰他“不怕,他们现在还小,不怎么活跃,等到下个月就可以在里面踢球了。”想起那夸张情形,她自己笑起来。
真是精虫上脑啊唐丰年鄙视了自己一把,赶紧问她“他们乖不乖有没有去大医院检查”
“每个月都去呢,挺好的。”
正说着,老太太就在院子里喊“丰年曼青吃早点咯”
李曼青赶紧让他先出去,自己穿好衣服,扶着腰出门,洗脸水早烧好了,她蹲不下去,只能让小姑子把脸盆端在一个半人高的台阶上,她弯着腰洗漱。
厨房里,丰梅红着眼问“哥,妈说的是真的吗”
见他点头,又问“那哥回来就不走了吧”
所有人都在问他这个问题,但他只能让他们失望了“走的,待不了几天。”关于对煤矿的担忧,对季老板的担忧,他都一字不提。
“对了,听说云喜煤矿的事了吗”
于是,唐丰梅和刘芳菲你一言我一语,把听来的话都说了。
唐丰年的眉毛越皱越紧,到最后,听说煤矿相当于半倒闭状态了,一颗心瞬间就跌落谷底。
他们的事情严重了,比他能想象的还严重。
“外头暂时别说我还活着,更不能说我回来过的话。”怕二姐家坏事,他又补充“大姐和二姐那儿也别说。”
芳菲点点头,舅舅的话她最听了
李曼青却皱了皱眉,不赞成他这么做,尤其是云喜煤矿现在的情形,如果他还瞒着,不就是跟骗保一样的性质了吗她刚开始也被他“活着”这个惊喜冲昏了头脑,现在冷静下来,事不能这么办
上辈子她也看过不少普法节目,这种虚构事实哦,不,他们是隐瞒事实真相,误导他人而获得经济利益,尤其是巨额经济利益的行为她不敢想象。
她好不容易有能赎罪的机会,绝不能让他越陷越深。
各怀心思的吃过早点,老太太给俩小姑娘使眼色,说是要上街就出门了,留下小两口在家。
李曼青再睡不住,又没电视看,只好搬个凳子到院里,坐在葡萄架下,顶上有密密麻麻的巴掌大的叶子遮阳,可凉快了。
这个葡萄架是原来那户人家种的,听说是七八年的老葡萄了,原主人砍了好几次,它生命力顽强得很,居然每一年都能再发新枝。虽然葡萄是不结了,但夏日乘凉挺不错。
“喜欢这院子”她看着葡萄架的神色欢愉,应该就是喜欢了。
“还好,离县里近,上医院方便。”以后还能让孩子当拆二代。
可惜,却再也不是他们的了。
但李曼青不贪心,上天能给她重来一回就是最大的恩赐了,与他能活着,他们都能活着相比,什么拆二代,也不过是身外之物。
“我们自己买下来吧。”
唐丰年一愣,电光火石间,他就明白,原来他刚才说那句话她已经猜到了。他的小妻子比他以为的还要聪明。
两个聪明人,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唐丰年一五一十把经过说了,只是隐去做梦那段。
“佛祖保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唐丰年看着她的如释重负的模样,心内苦涩得慌,不知煤矿情况前,他还能说赔钱说道歉,现在那么大的生意,不是赔钱和几句“对不起”能解决的。人家季老板又不欠他们,凭什么要受这无妄之灾,换他他也不干
当时林友贵和杨宝柱确实是有意为之,他虽无意,却也是知情不报,隐瞒真相整整三个月。
他虽然不懂什么法律,但这种情况,活脱脱就是诈骗啊
是啊,诈骗。他一直不敢想这两个字,这两个刚上矿第一天就听过的字。
其实七年前大渔乡也出过一件事,父子俩下矿,最后只有父亲上来,说是儿子中毒死在下面,又被塌方埋了当地煤矿每年都要死几个人,众人不疑有他。当时还闹到县上,一次性赔偿了两万块。
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没半年,那家人就说赔偿金花光了,今天是老父亲生病,明天是老母亲生病,过两天又是小儿子要结婚换着名目的上矿要钱。
刚开始,为了息事宁人,几百块“小钱”煤老板也给了,可到后来越来越过分,他小儿子结婚人家凭啥要给钱找人打了一顿了事。
只是后来还是那家人邻居爆出来的,他们家大儿子根本没死,他老婆还怀孕了呢
也怪他们作到头了,煤老板二话不说直接告到法院去,最后以“诈骗罪”被判了八年到现在都还没出狱呢,他老婆一生下孩子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