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一听,立刻便道“是这样,她中午回家拿东西,回了学校以后,情绪就不太对劲,别老师发现她躲在厕所里哭。”
哭了唐沅眉头皱得更紧“知道是因为什么吗是跟同学起了冲突还是”
“我们怎么问她都不说,具体原因不清楚。不过今天是学校开放日,下午各个兴趣小组和社团都有参观活动,之前江蔓蔓在家长参观那一栏打了勾,我记得她好像是跟母亲一起生活,我冒昧问一下,请问她母亲呢或者你们其它家长,怎么没来”
唐沅一顿,几秒后道“她妈妈有事不在本地。”
“这样啊。”老师叹了口气,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掺和别人家务事,“我建议有空话,你们还是多和孩子沟通一下比较好,不然对孩子身心健康影响挺不好。”
唐沅沉声应下,和老师聊了几句,结束这通电话。
难怪江蔓蔓这两天心情这么好,写作业时候时不时看手机,估计跟这个校内参观和她妈脱不了干系。
客厅里安静无声,唐沅握着手机不动,好一会思绪乱飞。回过神,视线一瞥,瞧见茶几下那沓略微有些乱纸张。
那几张都是江蔓蔓画画。
前几天晚上,她写完作业画着玩,在纸上画了好些卡通人像。唐沅在旁看见,让她也给自己画一张看看。
江蔓蔓瞥她一眼,当场画了一张歪七扭八画给她。
两个人斗嘴吵了好一会。
第二天,唐沅发现茶几下又多了一幅,和那张歪七扭八放在一起,也不知江蔓蔓什么时候重画。
画工其实算不得多好,但细细致致地,在纸上把她眉眼到唇鼻勾勒了一遍,是一张十足漂亮脸。
旁边原本写着“讨厌鬼”三个字,是江蔓蔓笔迹,又被她划掉,最后只画了一颗不高兴汤圆。
唐沅沉默着坐了片刻,无奈地抿唇,回房换了套衣服,起身出门。
唐沅平时不爱开车,这会儿司机不在,她懒得打车,拿上车钥匙,到车库里取了车,自己往江蔓蔓学校开。
开到半路,江现打来微信电话。
一接通,他问“我刚看到消息,发生了什么事,蔓蔓跟你说了什么”
距离她发消息朝他泄愤已经过去好久,他这会才看见。手机开了扩音,唐沅撇嘴,握着方向盘道“她中午回来拿东西,莫名其妙跟我发火,走时候还摔门。”
江现默了一瞬,语气沉了些“我等会打电话和她说一说。”
她们平时斗嘴他都不在,有时他听见了,江蔓蔓要是语气过火,或者话说得过分,他都会制止。
唐沅朝他发泄是看不得他轻松舒服,不是要告小孩状。她没那么跌份,况且也没那么气了“等会你骂完她更叛逆,得了吧,我自己处理。”
她开了点窗,江现似乎听见她这边路上声音“你没在家”
“还不是你堂妹,她在学校有点事。老师都打电话来了,说她一个人躲起来哭。”唐沅道,“能怎么办,我不得过去看看。”
那边有一会没说话,好几秒,江现才开口“我以为你不是很喜欢她。”
“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比她更难搞小孩我不是没见过。什么刺头遇上我,不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我难道真跟她较什么劲。”唐沅顿了顿,轻轻舒气,“再说了,一码归一码。”
人都住到这来了。
进门那天她都已经自诩半个主人,况且那初中生给她画画也不算太寒碜。
路上车不少,马上要进入车辆多道路,唐沅不跟他多说“先这样,我开车,挂了。”
江现嗯了一声。
唐沅没再说,她朝屏幕伸出手,挂断之前,忽地听见他道“路上小心。”
江现把手机从耳边移开,通话结束,屏幕回到聊天界面。
对话里大段大段内容,都是唐沅发。
每一句话都说得暴躁又不耐烦,可偏偏做都相反。看起来比谁都不好相处,但却总是在包容。
江现看了好一会,敲门声响,他收起手机,轻声应“进。”
特助把文件送来,摆到他桌上,提醒“江总,还有十分钟开会。”
会议大概半小时,之后动身去余城,商座会要进行几天。
江现微微颔首。特助站在一旁,想起什么,见缝插针又道“之前定家具,还有您公寓露台改搭材料都到了,什么时候需要运到公寓我安排人过去。”
江现闻言笔尖停住,好几秒,才想起这件事。
先前露台一直空置着没使用,张叔问过他意思,预备添些躺椅和沙发,顺便把露台重新整装一下。
当时从国外订了特质家具,耽搁了一段时间,到现在才运来。
那都是唐沅搬进来之前事了。
江现眉头微蹙,淡声道“不用了。找合适地方处理掉。”
眼前闪过露台上花红紫绿,青葱蓬勃景象。唐沅总会去看她那些盆栽,给露台上浇完水,又去给玻璃墙下浇,每天乐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