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燕王府郑重其事地往明宗送东西,送的还是悔婚书,把明宗上下都气的不轻。
属下说道“好像是为了之前退婚的事,李世子特来赔罪。礼仪都很完备,堂主您看,我们明宗是不是也应该略作准备”
一川雨这下愣了“李世子专程来赔罪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属下点点头,表示事情就是这样。
一川雨呆了一会儿,想了半天没相出来李昼眠突然如此客气的原因。
他最后只得一头雾水道“既然李世子是正式拜访,那我们明宗也要认真接待。就按照以前贵客来访的先例来安排就好”
“把事情吩咐下去,神宫那群整天看热闹不嫌大的惹事精也都给交代好了,别在李世子来访的时候整幺蛾子,平白让别人看了笑话,说我们明宗小气。”
对了,还得把林寻舟给叫回来,一川雨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属下一一应下,转身出门。一川雨坐在堂中,继续看手中的卷宗。
这份卷宗,写的是大长老的生平经历,还有他的一些人脉关系等记录。
大长老是明宗权高位重之人,卷宗里记载的有关他的资料并不多,仔细查看的话,也并无任何不妥之处。但是此时此刻,一川雨却觉得其中有一条,有些意思。
大长老早年与叶忘之关系不错,是相识多年的朋友。这些年来,虽然二人不多见面,但时不时还会有联系。
一川雨盯着这一条看了一会儿,心中想的是林寻舟之前与他说过的云州南烟楼事件。
林寻舟在南烟楼遇见了叶忘之。
叶忘之游历天下,怎么会突然路过南烟楼难道就真的是巧合
一川雨是一个很擅长怀疑的人,对每一个有嫌疑的人,他都不介意去思考一番他们就是幕后黑手的可能性。而叶忘之莫名其妙的出现,一川雨总觉得里面有隐情。
假如叶忘之去南烟楼果真不是巧合,那他既然出现在那里,要么他本身就与幕后之人脱不了干系,要么就是有人把他骗到了那里。然而叶忘之游历天下,行踪莫测,谁能准确的找到他的位置,把他骗到南烟楼
大长老与叶忘之这些年既然还时有联系,那么他大约是能推测出对方的位置的。
一川雨一边思索着,一边把卷宗收起来。他有耐心再观察一段时间,他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此事事关重大,他也不能妄下定论。
总之,现在还是先把林寻舟叫回来
一川雨微笑着给林寻舟传音“宗主,在吗和李三七的进展怎么样了您还记不记得自己有个宗门现在门中有事,还请宗主暂且理一理朝政吧”
一川雨语气幽怨,仿佛另一边的林寻舟,是个被妖妃蛊惑的无心理政的昏君。而李三七,就是那位祸国殃民的妖妃。
昏君林寻舟果真无心听他多说,匆匆听完了一川雨的话,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就回明宗现在还有事,之后再说啊。”
一川雨“”
单身一百二十五年突然谈起了爱情的人,都这样的么一川雨生气的走了。
林寻舟被李昼眠拉着去陵城闲逛,此刻正在一处叫做“集贤斋”的名胜赏诗填词。
李昼眠兴致高昂,非要给林寻舟写诗,说是效仿小皇子对林宗主之举。林寻舟听到这个就头大,严词拒绝,李昼眠只得蔫蔫放弃,又要给林寻舟弹箜篌。
集贤斋里多是前来寻求风雅的文人雅士,纸笔、乐器等物都不缺。李昼眠抱了一张卧箜篌,坐在窗前,俯首抬指,垂眸含笑,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清澈空灵的乐音回荡在彩窗雕梁之间。
风声雨声,不掩乐声。林寻舟原本只是顺着李昼眠的心意陪他胡闹,听着听着,心中竟渐渐宁静下来。四周的游人也都纷纷停下交谈声,频频回顾。整座斋中,只有箜篌曲音绕梁,袅袅不绝。
李昼眠的神情专注而缱绻,他身后是窗外无尽的烟雨和楼台。林寻舟看着他含着笑意的眉眼,心中轻轻跳了一下,两下。
一曲罢,四周竟传来掌声。
李昼眠放下箜篌,笑着望向林寻舟“这首曲子,名叫相思曲。”
林寻舟恍然回神“好名字。”
李昼眠又道“以后不论身在何方,我会想你。”
他这句话的声音很小,在周围的掌声和赞美声中,听不太真切。林寻舟正想开口,李昼眠立刻又换了别的话题。
林寻舟也渐渐忘了刚才那句没听清的话,想到一川雨让他回明宗的事情,于是说道“对了,你之后不是有事要去办吗,正巧,我也有事要回一趟明宗。”
李昼眠一愣,怀里抱着的箜篌差点翻出去“你,你要回明宗”
林寻舟点点头“怎么了”
李昼眠十分紧张“我”
忽然之间,李昼眠又回想起了李二八交代他那句“订婚”的事。
林州也回明宗,他,他要是提到订婚,林州会是什么反应
李昼眠觉得自己一股热血涌上头。
他磕磕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