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三“知道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势, 我除了特别有钱一点以外,也就没啥长处了。”
凭良心来说,作为游戏里土豪光环最闪亮的有钱人, 沈万三身上先富带后富的气质还是相当浓厚的, 不过以上言论还是引起了所有同伴包括不差钱那几位的敌意。
沈帮主越说越小声,他发现,周围本来还算和善的伙伴们, 纷纷目露凶光。
“我主动给自己禁言成吗tat”
在笙篁琴声的加持下,霓裳的伤势接近愈合, 她望着被屏风拦住的玩家, 轻轻笑了一声,并未就此罢手, 立刻展开身法,红裙仿佛被风托起, 短剑振起悠长的清鸣之声, 风驰电掣般向玩家们飞快掠去。
谢孟筠转身, 正打算主动上前迎战,却发现霓裳忽然急刹而止,一双美目因吃惊而睁大, 脸上露出意外的神采。
她的脚下是一张破碎的纸,或者说, 是一张破碎的画。
如果靠近, 还能看见侧面的题跋拖泥带水。
黑白二色, 写意清雅,不必靠近,就能感受到画面上扑面而来的垂垂雨意。
谢孟筠立刻回想起来,这幅画就是枕书听雨在奔跑途中放在地上的,稷下学宫大师兄难得出手,自然不同凡响,霓裳飞掠时足未沾地,仅仅从画上掠过,就被画中萌发的意境缠上,瞬间动弹不得。
枕书听雨凝视着nc,轻轻叹了口气。
稷下学宫的玩家与人动手,对自制道具的依赖较重,尤其是书画两派弟子,如若换了旁人,哪怕是被公认为玩家中第一高手的怒海狂潮,都会全身僵直,任人宰割,但霓裳,仅仅是无法移动而已。
无法移动,不代表无法攻击,她双手握剑,内力源源不绝,凌厉的剑气犹如离弦之箭,向玩家的方向疾冲。
谢孟筠轻轻一掌,将还在探头探脑的寄东风推到了笙篁的正后方,霓裳殴打玩家的心情再迫切,也不会狠下心肠对好姐妹下手,同时长剑横削,带起碧水东流般的清光,强硬的切入霓裳的剑气之中。
双方相隔半个花厅,剑气至此,已是强弩之末,竟被谢孟筠接的滴水不漏。
一击不中,霓裳倒垂短剑,微蹙黛眉,她看着谢孟筠,盈盈美目中似有无限好奇“不愧是峨眉弟子,果然英雄出少年。”
她刚刚说完“年”字,便扬手将一柄短剑掷出,气势万钧,就像是青电排空而至,谢孟筠刚刚接了一招,内息滞涩,未必能接下第二招,正打算硬撑着挺剑上前时,吴越山青一步踏出,食指隔空虚点。
这一指竟带起隐隐雷声。
药王谷位于洛阳城外,依山傍水,内外遍植奇花异草,尽显山中高士之风雅,他们的武功也带着同样的气质,超脱飘逸,举手投足不带半点尘世烟火之气,观之足以入画。
所以吴越山青的出手,难免让周围同伴惊讶,招式依旧温柔潇洒,却有着明悟生死的无情之意。
江湖早知道看向麦子黄,后者没让他失望,吐出四个字作为解说“轰雷,生灭。”
药王谷擅长指法,七品的轰雷指练到精微处,便能自动领悟更进一步的生灭指。
吴越山青指出如风,指影有如莲花虚绽,气劲连续击在剑刃上,生生遏制住了短剑的来势,最后更是上前一步,一指似轻实重的点在剑身上。
短剑微微一颤,竟未跌落在地,而是在空中划开一道流丽的弯弧,重新落回霓裳的手中。
江湖早知道“枕书兄,你那张画还能坚持多久”
枕书听雨想了想,回答“理想情况下是一分钟,但我从来没对这个等级的高手用过,所以”
江湖早知道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我想收回之前的问题。”
作为团队里绘画技能巅峰的选手当然也没其他人竞争这个头衔枕书听雨随手铺开毡案碟笔,执笔沉思片刻,然后毫不犹豫的落笔在屏风上。
墨痕由浅晕深,枕书听雨挥毫落纸,动作不疾不徐,大有宗师气象,江湖早知道看在眼里,拍在通讯器里,记在笔记本上,恨不得给人喉咙里塞个加速胶囊。
河图洛书明白同伴的焦急,出言安慰“往好处想,幸亏大师兄是写意流,要是工笔流,没个半天功夫肯定画不成功。”
江湖早知道长叹“你们生活玩家圈的水也太深了”
时间紧迫,枕书听雨来不及大改,只能局部微调,他东涂西抹,寥寥几笔,就把原先怎么看怎么瘆人的穷山恶水枯花凶鸟图,给再度恢复到祥和宁静的氛围。
大师兄专心画画,河图洛书就主动承担起给同伴讲解内幕的职责,事实上从进副本到现在,他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出手,如果不抓紧机会多说两句,估计得无限往背景板靠拢。
河图洛书“不同的画有不同的效果,屏风有迷惑人的功能,是因为它带着阴诡邪恶的气息,想要解除效果,就必须破坏原本的意境。”
随着枕书听雨的完成度不断提高,受影响最深的怒海狂潮几人情况有了明显的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