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准备住店的魏煊黑了脸。
可是身上的白莲花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没有发现她跳错“床”了。
鱼尾一翘,朝身上的胖花打去,力道不轻,流筝直接被打到碗边。
流筝转过头,震惊地看着被自己好心捡回来养着的小紫鱼,终于再也憋不住了,花眸一红,“怎么连你也欺负我”
两溜泪水从莲花花蕊里滋出来,越滋越高,好些洒到了小紫鱼身上。
魏煊“”
哭完了后,某人也没意识到自己爬错“床”了,就那么挂着哭红肿的花眸在大碗边边上睡了过去,一直黑着脸无语的小紫鱼游过来看她。
看了一会,它尾巴一甩,拍了点水泼到流筝的花身上。
流筝没反应,依旧睡得跟头小猪仔似的。
少焉,魏煊推开厢房门,走进来。
他走到桌边,看了眼大碗里的白莲花,将她旁边的那条小紫鱼抓到手里。
流筝迷迷糊糊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怎么躺在小紫鱼的大碗里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大碗里的小紫鱼还不见了。
她从大碗里跳出来变成人形,将大碗旁边的粉碗看了看,也不见小紫鱼的身影。
“小紫紫”流筝怕小紫鱼是因为她猝不及防跳错进它的地盘受到惊吓而后乱蹦出来,蹲下身去看桌子下面。
可是桌子下面什么也没有,她又在厢房其他地方找了找,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不知道为什么,流筝有一种被抛弃了的感觉,很难过,她蹬蹬蹬跑出房,逮着一个伙计就问“你见过我捡的那条小紫鱼吗”
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见过,与此同时,就在她右手边门牌上写着“九”的厢房里,一个黑袍男人看着被他抽了魂后随手丢到茶杯里还在蹦跶的小鱼,唇角勾了勾,轻哂了一声。
男人站起身来,听着门外女孩在那一个劲地抓人问有没有见过她的小紫鱼的声音,端起那只杯子,走到窗户边,对着窗外那口深井,一脸冷漠地将茶杯伸出窗户,然后一甩,茶杯里的小鱼飞出去,不偏不倚地掉进那口井里。
差不多有好几天,流筝都没能从小紫鱼突然消失不见这个事情里走出来,伤心程度堪比她被山魂追着打然后掉花瓣这件事。
她也不清楚她对小紫鱼的感情为何会这般深,分明她才养了它一天不到一点儿。
一根胡萝卜精进来给流筝送早膳,见她坐在桌边捧着下巴看书,没有要出门的意思,胡萝卜精将手里的盘子落到桌上,问她“老大,今天又不去云梦山了”
“不去我要再去那地方,就是猪头臭王八瞎”
流筝一股脑就骂出一大长串脏话,气得牙牙痒,应该说是怕得牙牙痒。
“”胡萝卜精咽了口沫,赶紧将盘子里的早膳给流筝一样一样端出来放到桌上,知道流筝还在气头上,他不敢再多嘴。
“老大慢用,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胡萝卜精说。
“等会。”流筝将那小盘鸡腿扒拉到跟前,用筷子戳上去,对胡萝卜精问“九号包厢的客人怎么回事我咋没见人出来过”
“哦,老大说他啊,这个客人比五号厢房那个笑眯眯的老头更奇怪,就呆在房里,烛灯也不要,三餐也不吃,有一次我去敲门问要不要换床单他也没理,有几次大白好心去送饭,敲了一会门里面的人也没理,最后被大白喊得不耐烦了,才回了一句不用。要不是他一次性付了三个月的房钱,进去后就没见出来过,我们都以为里面没人的,也不好去打扰人家,毕竟人家付钱了不是。”胡萝卜精对流筝说。
流筝走到门口,对着九号厢房的那个方向动动小鼻子使劲嗅了嗅,对胡萝卜精说“我总觉得有灵气从九号厢房里飘出来。”
胡萝卜精“没有呀哈哈哈哈哈老大你蹭不着云梦山的灵气了,也不能胡思乱想呀。”
流筝扭头瞪他。
胡萝卜精一缩脖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脚底抹油似地跑掉“老大,我去下面招呼客人啦”
如今她不再敢去云梦山蹭灵气,一下子就多出了好多时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流筝便决定去一探究竟,大快朵颐完早餐后,她走到九号厢房门口敲了敲房门。
她刚敲了一下,就听见天空在打雷,要下暴雨的既视感,长横复的夏天就是这样,爆晒几天就会迎来一波大雨,甚至暴雨,她没当回事,又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流筝好巧不巧地打出一声“嗝”,好尴尬,因为心情不好,她刚刚没控制住吃得有点撑。
不过流筝也就不好意思了一小会,她睁大眼睛,有些惊讶。
她这么有魅力吗随便敲敲人家就给面子地开门了,不是说这个客人很避世的吗。
正这当儿,一股浓郁的灵气扑到流筝脸上,她怔了怔,抬起头,从房里走出一个黑袍男人。
男人头发杂乱不堪,焦黑发糊,像被火烧过一般,脸色惨白得像鬼,手上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