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橙强横,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强横。这人一手幻术出神入化,以烟作为武器,专挑敌人心防最弱的时候来进行蛊惑。方才自己一门心思想着逃跑,竟然让左子橙钻了空子。
现如今贪婪王的身份暴露,原本盛钰以为傅里邺不来补一刀就算不错的了,谁知道他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补刀的意思,他好像连半分惊讶都不曾有,就好像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啊。
如果傅里邺知道他就是贪婪王,于情于理都不会叫他继续留在山庄里。更不会让他这个贪婪王接触诸多鬼将,这几乎等同于将自己的心腹与薄弱点贴稳了刀尖,随时都有可能让自己受伤。
也许傅里邺天赋异禀,接受能力高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
耳边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一切恢复平静。傅里邺离去以后,盛钰终于也可以睁开眼睛。只见以他为圆心,四周被审判日的箭扎出了一个圈,圈边有幽蓝色的光幕,将他严实的保护在其中,显然这些是傅里邺的杰作。
盛钰面无表情的看向左子橙,说“你想利用我,骗傅里邺去夺取翁不顺手上的沧澜玉叶那你可就要失望了,沧澜玉叶对翁不顺的意义深重,他绝不会轻易交出沧澜玉叶。至于傅里邺他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贪婪王,选择伤害自己的下属。”
左子橙坐在圈外笑眯眯说“那傲慢现在去做什么了呢”
盛钰“”
左子橙叹息“除了沧澜玉叶,我想不出他急匆匆离开这里的理由。”
盛钰皱眉低头“也许一去不复返。”
左子橙煞有其事的摆摆手“贪婪王,您好像总是将自己看得很轻。不如咱们拭目以待,看看傲慢王会如何做,又想待您如何。”
盛钰没有再答话。
傅里邺回来的很快,他衣衫染血,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左子橙接过沧澜玉叶,这里是他设下的幻境,他挥手就将盛钰转移到高台软塌之上,又在高台与殿下间设了一道屏障。美曰其名疗伤,实则拿了沧澜玉叶就要跑。
还没有跑出几步,就被一道光晕击倒在地。
左子橙呕出一口鲜血,震惊回头“一刻钟时间还没有到,你是怎么”
盛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的能力可以将别人困住一刻钟,可惜,困不住我。”
左子橙愣了一会,忽然反应过来“你其实早就恢复了行动能力,只是在将计就计”
盛钰拾起摔落在地的沧澜玉叶,陷入了史无前例的纠结当中。
此时傅里邺就在屏障之外,甚至还在担心他的伤势,要不要揣着沧澜玉叶就跑呢。
他靠近傅里邺,不就是为了沧澜玉叶的吗
如今法宝都已经拿到了手,想要走也很容易,为什么他竟然会迟疑。
左子橙将口腔里的血吐出,捂着肚子艰难爬起,坐着喘气“我们方才在试探他,他又何尝不在试探你。”
盛钰皱眉“什么”
左子橙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谁。你以为我手上为什么会有你的画像,你以为几次闯我府邸偷金牛乳,为什么会没有人阻拦早在你登王座那一天,你的画像就已经传到了其他鬼王手中。你不关注其他鬼王,不代表其他鬼王不关注你。同理,既然我能认出你,傲慢王一定也可以。”
“”
盛钰不合时宜的想起他与傅里邺初见之日。
那日他红衣染血潦倒悲惨,傅里邺是认出了他,所以才要捡他回庄子的吗
左子橙自知已经没有抢沧澜玉叶的可能性,便一鼓作气说“傲慢一开始也许中了我的幻境,关心则乱,他连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就去抢得沧澜玉叶。但来回这几分钟的路程中,他当真想不通其中因果吗只怕你将计就计,他也在将计就计。抢来沧澜玉叶,也只不过是将这个选择权抢来给你。你要是出这间屋向他坦白,那么一切都可以像原来一样,你要是带着沧澜玉叶逃走,那么背叛傲慢的人,下次无一例外惨。”
顿了顿,他莫名笑道“如今我和愤怒已经将傲慢得罪狠了,你若是带着沧澜玉叶逃走,那你可就和我一样,将他给得罪透了。”
盛钰默不作声,低眸看向手中的沧澜玉叶。
现在他有两个选择。
要么将这法宝还给傅里邺,与他结个善缘。要么,趁势带走沧澜玉叶,不得不与他结仇。
与其说是这样两个选择,还不如说,形式逼着他,必须在傅里邺和盛冬离之间做出选择。
“还有一点你可能没有发现。”左子橙摇摇晃晃站起身,坚定说“傲慢爱上你了。”
盛钰一顿,茫然的啊了一声。
左子橙见他这个反应,发自内心的觉得有趣,竟然含着血大笑起来“堂堂傲慢王,竟然有一天栽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