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事了。
再加上顾谦忙着准备明年会试,倒也疏忽了妻子,也因此才会有宁宁这次小产的事。
事实上若真是计较起来,这事根本无从说起,本身不过是顾老夫人偶感风寒,留着宁宁侍候了几日汤药。
说是留她侍候,实际上下人做的居多,而她不过在旁边搭把手。
也是宁宁疏忽了,她近一年多来,小日子一直不正常,根本没想到这次小日子没来是有了孕。可能累着了,孩子就没了,刚开始还以为是来了月事,直到感觉不对去请了大夫,才知道知道是小产。
所幸月份还小,也没怎么伤着身子,就是得静养一段时间。
“娘,也是司琴多嘴,你瞧瞧根本没什么事。”
“这还叫没什么事她刁难你,你就不会回来跟娘说”
可怎么说,说祖母让自己端茶倒水,捶捶腰肩,是在磋磨自己哪家的孙儿孙女不做这些
甚至大户人家里,一般不得脸的孙儿孙女还做不了这些,因为长辈让你做,是给你体面,是代表亲近。大户人家都是枝繁叶茂,儿孙太多,想要出挑,都是会找着机会露脸。
像宁宁在顾老夫人身边得宠,有不少顾家的人眼红,没少说些酸话。
就算拿去让外人评理都没处说,旁人只会说薛家的女儿太娇气,咋就身子虚成那样
“娘,你别听司琴说,这哪里是刁难,是我自己不当心,不怨别人的。再说了,经过这一次,她以后肯定不敢再让我做什么了。”
“可”可那到底是自己无缘见面的外孙。
“娘,好了,发生这事,夫君也十分歉疚。甚至祖母那里,也命人送了不少补品过来。”
招儿心里太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和薛庭儴少年夫妻,两人一路相伴而来,整个薛府都是她说了算,自然没见识这些世家的阴私事。
她倒想狠狠地发作一通顾家,可女儿如今还在人家家里,顾老夫人是顾衡亲娘,是顾谦的亲祖母,她出气倒是简单,女儿以后怎么办众叛亲离
这时,顾夫人也来了,连连说着对不起。
顾老夫人也拄着拐杖来了,说自己老糊涂了,知道家里人多,孙儿媳是新妇,多疼疼她,给她长脸,谁知道竟出了这样的事。
闹得招儿连句斥责的话都说不出,反倒还得去安慰两人。
一时屋里像开了锅似的热闹,坐在榻上的宁宁看到这一幕,看着娘憋屈着还得去安慰顾老夫人,眼中闪过一抹愧疚,同时还有冷意。
等招儿走后,宁宁看向司琴。
司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垂着头哭道“姑娘,奴婢知道您怪奴婢多嘴,还把夫人请来,可奴婢实在是、实在是舍不得看您委屈自己。”
知书三个也跪了下来,替司琴求情“姑娘,这事其实是我们几个商量的,您若是要罚,就罚我们吧。”
其实宁宁怎么不知道司琴几个是忠心为主,又怎么忍心罚了她们。
她闭了闭眼,挥手道“下去吧。”
另外两个丫头这才把司琴扶了下去,只留了知书一人。
屋里安静下来,知书见宁宁一直闭着眼睛,便走上前想服侍她躺下,哪知走近了才发现姑娘并没有睡着。
知书看了她一眼,才犹豫道“姑娘,您为何不告诉夫人表姑娘的事”
为什么不告诉
也许她在给自己找个理由
明年二月有会试,为了用功念书,顾谦这阵子一直睡在书房。
倒是每天不忘过来看看妻子,尤其这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更是让他往妻子这儿跑得勤,最后还是宁宁劝他自己没什么大碍,不要舍本逐末,而她也想好好休息,他才来的少了。
不过每天一次,却是雷打不动要来。
这件事虽然招儿没说什么,可薛家怎可能不怨,最近在朝堂上,薛庭儴可是上演了一出大义灭亲的戏码,举凡是顾衡说的,一概持相反的态度。
顾衡可不傻,自然知道症结出在那儿。
他去了一趟顾老夫人的院子,大发雷霆,不光说要把顾兰英送走,还让顾夫人马上就给邵妍找人家,立马将她嫁出去。
反正闹腾得不小,顾谦也被父亲叮嘱,一定要哄好宁宁。
类似这般话,顾谦已经听过了无数次,甚至已经成了阴影。
他也爱重妻子,可这么弄下来,他待宁宁少了几分年轻夫妇之间的自如,反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这日,他看着丫鬟服侍宁宁喝下药,就离开了。
回书房的路上,却碰见了邵妍。
“表哥”邵妍泪眼婆娑,泣不成声。
顾谦现在是见着邵妍就想躲,根本没有与她说话的心思。
他急急避开就想走,邵妍却在后面道“表哥,你若是不帮我,我就只能去死了。薛家刁难大舅舅,大舅舅就拿我和娘撒气,大舅母要把我嫁给一个当鳏夫的老御史,我嫁给这样的人,宁愿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