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沈家vs招娣、王葳(2 / 3)

从车上下来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穿一身深青色的直裰,容貌英俊,眉心有三道深褶,像似多忧多虑之故。

跟在他身后下车的,也是一名男子,年纪与之相差无几。他身姿挺拔,穿着蓝色直裰,微微有些瘦,面容清隽,看上去有些疲惫。

这二人行事十分低调,下车后就从车里拿出数个锦盒,看模样也是来道贺的。

两人正往前走,这时一辆马车匆匆行来。

在经过两人面前时,竟丝毫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从二人面前险险擦过,差一点点就撞到了人。

这也就罢,车主人并无下车道歉的意思,马车在前方戛然而止,从车上走下一个中年人。

此人一面笑着对薛家的管家拱手,一面就笑着进去了。行举之间顾盼飞扬,显然不是高官就是勋贵。

蓝衣男子眉头微皱“三哥。”

“这是汝阳侯家的人,虽在朝中并无势力,但大小是个勋贵,祖上和太祖有旧。如今我沈家不同当年,凡事当低调些。”

蓝衣男子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紧抿着嘴角,没有说话。

“三哥知道你不想来,可这薛庭儴于我沈家有救命之恩,适逢其长子成婚,这个礼是一定要到的。”

说话之间,二人已行至门前,刚好门前无客,也不用等候。

胡三听闻对方报上山西沈家的字号,并未动容,也未亲自将他们领进去,而是叫了个家丁,就将二人领进去了。

像他们这样的自来客,今日有许多,若是个个都要胡三亲自招呼,恐怕将他劈成八瓣,也不够使。

山西沈家

如今的沈家早已不再是多年前的那个沈家。

当年沈学被牵扯入三皇子谋逆案,他虽不是主使,但只凭那份遗诏上他也位列,便知其定然脱不了干系。

沈学入狱那段时间,是沈家最灰暗的日子。

不光京城的沈府被抄了,山西的沈家也被当地卫所派兵围了起来。

那段日子,沈家上下人心惶惶,却只能坐等着灭顶之灾的来临。

这种日子整整持续了大半年,关于沈学的处置终于下来了。沈家大房一门满门抄斩,二房因早已分家,陛下仁慈,幸免于难。

这不过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二房之所以能幸免,是因有人提前就给沈家递了话。

此人递话让沈家速速分家,虽不知此人是谁,但在这种时候听信比不信好,沈家人被圈在府里,就偷偷将族谱改了。

对外自是声称其实早已分家,之所以未向外界透露,俱因为了保存沈家的颜面。

为此还演了两场戏,就不细述。

后来沈家二房人才辗转得知,当日递话乃是薛庭儴的授予。

至于为何

也许是因为当年夏县县衙沈复援手,救清远学馆一脉幸免于难;也许是因薛庭儴当日之所以能连中小三元,也有沈家的一份功劳。

总之这份人情还了,薛庭儴也从未再表现出对沈家任何另眼相看。

而沈家虽是幸存,却因沈学的缘故,频频受到牵连。不光沈二爷的官没保住,沈家其他在外做官的子弟也是举步维艰。

见此,沈家壮士断腕,命族中其他有功名的子弟俱皆辞官归家。

这其中便有排行为三的沈复,和排行为六的沈挚。

今日若不是沾了个山西的名头,像他们这种根本报不上名号的,估计连薛府大门都进不了。

谁能想到当年还要仰仗沈家鼻息的小子,今时今日会成长到如斯地步

户部尚书,三十多岁的阁老,皇帝的心腹大臣,说是权倾朝野也不为过。

一步错,步步错。

若是当年沈家没有快那么一步,而是再踌躇一二,也许今日立于薛家之位的,当是他们沈家。

而不至于像如今,虽不是丧家之犬,却是小心翼翼,苟且偷生。

只可惜感叹什么都晚了,沈家若不想继续这样下去,就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

这么想着,沈复的心情平静下来。

遥望着伫立在不远处,和上门宾客谈笑风生的儒雅男子,他的步伐缓慢但坚定。

与之相比,他身后的男子却略微有些踌躇。

“当年多谢薛大人援手之恩,适逢公子大喜,沈复特意从山西赶来道贺。”

看着站在面前毕恭毕敬的中年男人,薛庭儴眼中微微有些讶异。

一切思绪不过在须臾间落定,他面上波澜不惊,微微颔首“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只是今日府上宾客盈满,招呼不周,还望沈三爷勿要见怪。”

“薛大人客气了。”

沈复并未逗留,也是看得出薛庭儴很忙,带着沈挚进去了。

薛庭儴不着痕迹地看了二人背影一眼,手微微一抬,便有一名护卫模样的人来到他身边。

等人凑到近前,他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又摆了摆手,让之退下。

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