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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以为如何”
“我们可以和薛庭儴合作”钟青杨咬牙道。
定国公看了过来。
“薛庭儴是先皇心腹,忠心耿耿,从他回京以来的所作所为,看得出他是有所猜疑,却苦无证据。不管是不是如此,至少叶莒、林邈等人,都是先皇的心腹,这些人的回归,会给其增添助力。倘若给这些人知晓,先皇其实没死,而三皇子是谋朝篡位,您猜他们会如何”
“可我们的下场不会好,你别忘了钟家乃至二皇子在其中做了什么。就算先皇归朝,也不会放了钟家。”定国公道。
“左右都是死,不如赌一把先皇不敢露面,是因为势单力薄。且爹你忘了,当初您顾忌的情分,一直不让钟家人出面,而二皇子做出那般忤逆之事,心中有愧,也从没有出面过。
“我们完全可以说他们是打着二皇子的名头,我们其实是被栽赃诬陷。就算先皇心中有数,哪怕顾忌外界口舌,也不会对钟家做出什么,只要我们老实安分,钟氏一族几百口人命可保。”
“可你妹妹。”当初那碗搀了东西的药,可是钟贵妃亲手端给嘉成帝的。
“妹妹若是知晓这对钟家有利,对二皇子有利,她一定能明白理解。且儿子一直有种感觉,感觉薛庭儴似乎知道什么,他不过是在等。也许先皇很快就会归朝,是时”
书房中陷入一片让人窒息的寂静之中,忽而有灯芯发出的哔啵声。
定国公一下子萎靡了下来,有些疲惫道“让我再想想。”
说是再想想,可定国公这般模样,明显是动了心思,只是一时难过心中的那道坎,暂时没下决定罢了。
又是一日,薛庭儴坐着官轿回府。
行在半路时,突然前面的路被堵住了。
是钟家的马车。
双方的护卫各自调停,很快就空出一条路来,钟家的马车避让在一侧,让薛庭儴的轿子先行。
就在薛庭儴掀开轿帘往外看时,斜对面的马车里也露出一张人脸,正是钟青杨。
眼神交错之间,彼此心领神会。
不多时,一车一轿往同一方向行去。
谭首辅一直重病在榻,甚至连先皇龙御归天,都没能下得榻来。
新帝体恤,免了他进宫哭临,据说谭首辅伤心之至,几番哭晕在病榻上,以至于身体更是虚弱,几次差点跟随先皇一同去了。
如今他虽占着首辅的位置,但现在内阁却是以杨崇华为首。都知道谭首辅上书辞官告老就在近期,所以杨崇华虽无首辅之名,已经有人暗中称其为首辅了。
又是一日早朝,百官按照彼此官衔列位站队,文官在左,武官在右。
这都是惯常的老规矩,谁人在什么地方站着,彼此心中都有数。
杨崇华领着队站在左侧最上首,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熬走了徐首辅,熬走了吴阁老,如今终于轮到他领头了。
正是等待新帝前来上朝的时候,所以四下里十分安静。
就在这时,后方起了一阵骚动,杨崇华只当是不是有什么官员迟来,并没有当成回事。
可渐渐这阵骚动竟是来至他身后,他下意识回头,就见谭首辅老态龙钟地慢慢向他这里走来。
就在他微微瞠大的眼睛中,对方以极慢的速度,越过他,去了他前面的位置站下。
因此,他不得不后退三步,身后的冯成宝也跟着后退,其后的一队官员纷纷后退,队伍才慢慢平静下来。
似乎感觉到杨崇华的诧异,谭首辅对他含笑微微点头,转向后方时,却是隐隐带着些歉意。
四周依旧安静,可因此而暗中浮动的心思,却不知道有多少。
新帝很快就来了,一番高呼万岁之后,才在龙椅上坐下。
他似乎对谭首辅的出现,也感到非常吃惊。
随着掌管朝仪的太监呼道一声“有事奏本,无事退朝”。新帝含笑看着谭首辅道“谭爱卿身体可是大好了你适逢不适,朕一直很关心。”
谭首辅颤颤巍巍跪下,行了大拜之礼。
新帝诧然失色,忙让身边太监去扶起他。还不等太监下了台阶,谭首辅自己颤颤巍巍站起来了,嘴里说道当不得陛下如此。
“老臣惭愧,尸位素餐,几次与先皇请辞,先皇仁爱,都强留之。于是只能厚颜身在其位却不谋其政,实在是汗颜,汗颜啊。”
这般情况,新帝自然要说些面子话“谭爱卿乃是老臣,父皇念旧,甚是敬重。我大昌如此多的官员,不缺一二臣子办事,但只要父皇看着您老在朝,心中就是安稳的。”
这话并不是新帝所说,不过是转述嘉成帝曾经说过的话。
类似这般话,嘉成帝说过无数次,对徐首辅说过很多,对谭亮也说过许多,实在感人肺腑。
果然谭首辅听闻此言,抹起老泪来,先是哭着先皇仁义,又是说新帝又先皇之风,日后必然是一代仁君。
人们都喜欢听好话,新帝尤其爱听。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