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第220章(2 / 3)

隆票号借了一批银子。如今宏昌票号也算泰隆票号旗下分支,所以大家着实不用担心手中的会票会落空,如此地银两不够,去我泰隆票号兑换也可。”

自然有人觉得他是夸大其词,不过会有这种想法的不过是些升斗小民。如今江南一带但凡是做生意的,且买卖做得不小的,谁不知泰隆票号的大名。

独占了定海所有份额,假以时日定会成为大昌最大票号的泰隆票号。

这时,人群里有人站出来,道“罢,我不兑了,项大东家不容易,这么多年宏昌票号可从没骗过咱们。谁家若是有急事,去了票号里借银,从来没有落空多,息子也算的最低,比那些黑心放印子钱的,不知道低了多少。”

“我也不兑了,当年我爹重病,实在走投无路,便去了宏昌票号借银。我说明缘由,项大东家不光多借了我些,还没收息钱。”

“都是土生土长的苏州人,我幼年时就有宏昌票号了,希望宏昌票号能一直做下去,一直诚心诚信,我们老百姓自然是信任的。这次项大东家遭这样的大难,还能兑现所言,我就信你了。以后宏昌票号重建,我家的银子还存这里。”

人群里,接二连三有人站出来说着,因此引发一片骚乱。

“罢了,那我们也不兑了,反正也没几个钱,项大东家不至于短了我们这点。”

“走吧走吧,这些日子也闹够了。”

越来越多的人相携离开。

面对这一幕,项青山忍不住老泪横流。

票号做的就是诚信,做的就是口耳相传,所以他广修路,施恩民众,得了个善名。

可实际上,他没有人想象的那么善,百姓嘴里黑心放印子钱的,也少不了他。

只是宏昌票号不放普通百姓,皆是大户或是商人。他从别处赚了黑心钱,扭头对普通百姓施恩,不过是做戏。

今日也是做戏。

可现在他做不了戏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活了这大半辈子,今时今日才似乎活得明白了些。

一旁,高升若有所思,林毅荣也是满脸感叹地抚着胡须。

人群里,一辆马车停在街边。

马车里的薛庭儴看到这一幕,面色有些怔忪,有些感叹。

当然,也有人上前兑银的。

在验证了真伪后,便一一兑清了。

这样的人不少,但兑出的银子却不多,大多数都是些老百姓,且都是小数额。

那些手持大额会票的商人们,或是基于宏昌票号和泰隆票号的名头,或是基于即使兑了银子,也没办法带走的顾虑,大数没有选择兑银。

不过在离开这里后,他们便拿着会票去了泰隆票号,确定泰隆票号认兑宏昌票号的会票,这颗心才真正落了下来。

当然,会是这种情况,也有宏昌票号市面上流通的会票,有半数都在薛庭儴手中的原因。

薛庭儴利用泰隆票号的独特地位,用泰隆票号的会票换了不少宏昌的会票。能用会票换的就用会票换,不能就用现银换。如今这些会票都还给了项青山,并以此作数换了宏昌票号半数以上的股额。

做票号就是如此,看似庞然大物,不可动摇,实则一旦信誉垮了,倾覆就在须臾之间。

同理,要想建立一个信字当头的票号不容易,一个存在了近二十载的票号,让它一直立着比吞并了要好。

最重要的是,江南不能乱。

薛庭儴遥望着那片人群,眼神飘忽着,像似在看那里,又似乎不是。

半晌,他指节轻叩车壁,马车便缓缓动了。

关于福建广东两地剿寇之事,一直没议出结果。

反对的朝臣比想象中更多,且更为坚决。

而多数都是高举着定海位置关键,当初组建浙江水师就是为了定海开阜,如今哪能本末倒置,将浙江水师派往福建广东剿一伙儿海盗之理的说法。

这说辞实在太犀利,谁也不敢打包票浙江水师前往福建广东,就一定能剿得了那伙海盗,且定海不会出事。

最重要的是内阁一直拦着。

今日早朝之时,作为吏部给事中的陈坚突然上书了。

陈坚上书的主要核心点是堵不如疏,为了印证自己的说法,他大量列举了前朝沿海一带倭寇肆掠的许多例子,并对这些例子进行阐述了,解说了海寇和海禁之间相辅相成的重要关联。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前朝每次闹倭寇最严重的时候,就是朝廷对海禁把控最严格的时候。倭寇并不只是倭寇,还有许多过不下去的沿海百姓,朝堂上几乎人人皆知。

可人人皆知的事情,都选择了忽视,无外乎其中牵扯了巨大利益。

而到了大昌,沿海一带也闹倭寇,可倭寇闹得却并不厉害。其实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走私的海商以金银作为贿赂,收买大量朝廷命官为其庇佑,所以人人皆知,人人皆无视。

走私猖狂,朝廷收不了商税,中饱的是那些贪官污吏的私囊,而朝廷却连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