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法子,找个地方外放出去”
招儿背着身去搁药酒的手一顿,心中大悟,还真是碰到什么事,怪不得之前颓成那样。不过这话她自然不会说,而是点点头“这要看你的想法了,我怎么样都行。”
薛庭儴扭了扭腰,将脸埋在招儿腿上,汲取她身上的清香,咕哝了一句“我本来还想努把力,给你讨个夫人的诰命。”
“当了夫人,我头上能多根角既然不能,夫人和安人有什么区别。”
“你个傻子,区别大了。”
“我没看出区别在哪儿,我就知道那些当大官的个个年纪都不小,你才多少岁,跟人家比什么比,不是找不自在让我看外放当个县令不错,你看徐县令,人家的日子不也是过得挺好,走到哪儿都是县太爷县尊大人,多么威风。总比你待着那内阁,天天给人跑腿打杂的强。”
招儿的话糙理不糙,可不是就是这样。
待在内阁里当孙子,和出去了做爷,傻子都知道怎么选。问题是他今年也就二十,至于去跟那些老狐狸们斗智斗勇江山社稷太过沉重,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此事该是嘉成帝该是那些阁老们担着,而不是他一个朝不保夕的毛头小子。
薛庭儴躺在招儿的腿上,让她用银叉子叉了寒瓜喂他吃,浑身一阵轻松之余,觉得格外舒爽。
他眼珠转了转,这一幕被招儿看见了,问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能打什么鬼主意”
“你就别装了,自小到大,你每次这样的时候,就是在打鬼主意。”这一切可瞒不过招儿。
薛庭儴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银叉,扔在炕桌上,兜头就亲了过去。
“我能打什么鬼主意,我每次鬼主意都是用在你身上。”
招儿推他,嚷道“别,小心待会儿被弘儿撞见了。”
薛庭儴才不管,就去扯招儿裙子下的绸裤“撞见了就撞见了,那小鬼头要是问,我们就跟他说给他生妹妹,他不是想要个妹妹。再说了,还有小红她们看着,他这会儿来不了。”
“那也不行,光天化日的”
“又不是第一回”
天上的日头仿佛着了火似的,炙烤着整片大地。
紫禁城的树本就少,尤其是外廷,薛庭儴一路走到司礼监,可被晒得不轻。
正值午后,司礼监里也没什么人,薛庭儴刚踏进去,就撞见个太监,对方与他打着招呼“小薛大人,好久不见。”
“原来是喜公公,这是打算去哪儿”
顺喜领着他往里走,边走边道“我能去哪儿,瞎晃悠。你是来找郑公公我干爹这会儿可不在,在陛下身边服侍着呢。”
“我不找郑公公,就是没事瞎晃悠,想着好久没见过喜公公了,就特意过来看看。”
“亏得你还记着我,这会儿没事吧既然没事就跟我进屋里避避热去,这天真是热得见了鬼,连点儿雨星子都不见。”
薛庭儴随着顺喜进了间屋子,两人在炕上坐了下来。
如今这司礼监也是人员齐备,掌印、秉笔、随堂太监都有配备。顺喜因为干爹是郑安成,得了个随堂太监的衔儿。看似倒是挺威风,其实就跟薛庭儴一样,是个坐冷板凳的。
只是这种冷板凳不像薛庭儴,而是因为司礼监整个都不受人待见,所以处境显得十分尴尬。
主要原因自然是因为内阁。
嘉成帝本就是以自己抱恙,让郑安成暂代批朱之事,才重建的司礼监。也就是说司礼监就是个附属的,还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撤掉了。
当然这是外人的看法,具体内里是怎么一回事,没人去在意。也因此如今形成了这样一种情况,内阁那边凡事只对郑安成,也只找郑安成,司礼监其他人俱都没有放在眼里。
会是如此,也是潜意词在说,等陛下龙体好了,你们这些阉奴该上哪儿去上哪儿去。
这种情况暂时是没办法改变的,只能靠时间,抑或是随着司礼监慢慢崭露头角,才能慢慢改变。可很显然嘉成帝现在不想重蹈之前锦衣卫的覆辙,一切都在徐徐图之。
而内阁那边唯一例外的,大抵就是薛庭儴。他有那个梦作为提示,自然知晓许多旁人不知晓的东西,所以对于司礼监这边,他虽没有上杆子倒贴,但寻常处事之间也给自己留了后路。
像顺喜,就是后路之一。
两人坐下后,就不知从哪儿钻出个太监来,给两人沏了茶。
顺喜自然问起薛庭儴最近忙什么,怎么许久没见过他了。
两人年纪相仿,虽然一个是太监,一个是低阶官员,但薛庭儴这种性子,上上下下牛鬼蛇神都能结交,这是本能,也是本事。
认真说来,他和顺喜算是挺熟的,那会儿顺喜还在乾清宫御前侍候时,两人就很熟了。闻言也没瞒对方,露出一抹苦笑,将自己的境遇提了提。
“哟,没看出来,这些老大人们翻脸比咱们这些太监们还快。”
薛庭儴苦笑地摇了摇头,道“你说,换咱们正常人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