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 温玉棠除了在镖局和温家二者之间来回走动外,要忙的事情就是给牧云寨弟兄们准备年礼。
他们与温家的下人不同,也与普通的下属不同。比起下属, 云震更把他们当成兄弟,所以玉棠就打算把准备给掌柜们的年礼也都给他们准备一份。
就是在花销上边会多花许多,但也无所谓。
那些都是云震交命的兄弟,花销大些也无可厚非。
年礼吩咐了下去,只等发到弟兄们手上便可。
从镖局回温家,玉棠便觉得奇怪。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
等从温家返回镖局的路上, 也是一样的感觉。
初夏掀开厢帘往外看去, 皱眉说道“这前后两次回府,奴婢怎就觉得官差衙役越发多了起来”
初夏这么一提醒, 玉棠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有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了。
是了,官差衙役好似都在她马车附近徘徊。
沉思了片刻,玉棠觉着这事还是与云震说一声比较好。
到了镖局后, 与云震说了这件事。
云震听闻她说有府衙的官差盯着她的马车,眉头紧蹙了起来。
思索了一晌, 下了决定“也该回主宅过年了。”
玉棠知晓他是担心她,她也没有劝他,只是问“近来可有阿蕾的消息”
云震抬眉看她“为什么这么问”
玉棠垂眸捂着自己的胸口“心口近来都有些慌闷, 就容易多想。”
顿了顿,抬眸看向云震“沈霁自从来过一趟温家后,就没有了任何音信,如今也过了七八日了, 而且最近扬州城的官差衙役多了许多, 我就想是不是与阿蕾有些关系。”
云震并不打算把云蕾与沈霁失踪的消息告诉她, 以免让她担心。
云震道“我收到消息, 说是沐莲带着那猛虎寨的寨主潜入了扬州城,大概知府也收到了消息,所以才会派人搜寻扬州城。他或许怕猛虎寨的人会与我们勾结,便紧盯着我们,不仅是你的马车,就是近来镖局外也多了许多官差。”
玉棠早几日也是这么猜想的,所以也不惊讶,无语道“亏得他会有这种想法,那猛虎寨被你所破,又怎可能会抛开恩怨与你合作”
云震轻嗤“现在这种地步了,他只会草木皆兵,只当是什么可能都会发生。”
云震所言,玉棠也明白,只是让她不解的是别的。
“可云蕾不是去接应沐莲了吗沐莲他们都进扬州城了,她怎么还没回来”
云震诧异地看向坐在身旁的玉棠“你怎什么都猜到了”
玉棠唇角微弯,杏眸清透“你有时做事也不瞒我,我自己做了几番推想,也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云震听到她的解释,刮了刮她的鼻梁,笑道:“倒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云棠轻笑了一声,但还是继续追问:“阿蕾无事吧”
云震应“她还能有什么事,沈霁不是失踪了么所以云蕾接应沐莲他们到了扬州城后,我便让她去调查沈霁的事情了。”
玉棠听到他这么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又不解“那沐莲回来到扬州城的事情,这知府又是怎知道的”
云震坦言“大概是走露了风声,现在还不到时候,沐莲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待她做完就会回来。”
入夜,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秀气男子入了偏僻的巷子中。
巷中住着的大多是扬州城较为贫穷的百姓。
男子一路走到巷尾,入了一家破败的屋子。
才进院子,就听到从里边传来男人的咳嗽声。
男人似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出声询问“是阿木兄弟回来了吗”
小厮打扮的人正是沐莲。
沐莲推门进了屋,应了声“我抓药回来了。”
屋中并未有什么隔间,就一间屋子。屋子的床上躺了一个满脸络腮胡,左边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的男人。
本该是凶神恶煞的一个男人,但现在却是满脸病气的躺在床上。
这个男人就是被沐莲救走的猛虎寨寨主,郭琥。
郭琥焦急撑着床坐起来,看向她“可打听到寨中兄弟的消息了”
沐莲进了屋子,把药放到了桌面上,起了小炭炉,把茶壶放到上边温了起来。
叹了一口气,回“我在城中打探了消息,此前知府为云震设下庆功宴,把三当家他们全都放了出来,想利用他们解决云震,但不料却被云震识破,又重新被关押了起来。”
提起云震,郭琥脸上一变,脸上满是愤恨之色“云震,我郭琥与他不共戴天”
背对着他的沐莲,眼中闪过一分讥讽。
水温了,倒了一杯水,转身端过去给郭琥。
表情清冷,没有过多的情绪,“但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已不是云震了,而是知府。”
说起知府,郭琥脸上的表情更是狰狞,愤愤道“这么多年来,我郭琥为他做了不少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