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是狠心啊。”
这么多年过去,谈到这些事情蒋妥心里早已经云淡风轻,小时候还会做梦妈妈回到身边。但长大以后根本没有再想起。离开已经是事实,也有其他人代替蒋妥心目中的位置。
蒋财富叹了口气“所以人都是这样,即便是你,以后也要为了现实低头。你妈当年嫌弃我穷离开,你阿姨是觉得我做生意能给她依靠。”
蒋妥切了一声“我才不是这样。”
毕竟是年纪轻,认为金钱不代表一切。可如今蒋妥却面临着再现实不过的事情没钱。
随着化疗的次数越来越多,家里的钱入不敷出。
蒋财富默了默,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朝蒋妥走去递给她“这卡里还有十万块钱,你拿着。其实我想了很多,我的病不打算治了,能活到什么时候就算什么时候吧。”
因为化疗的原因,蒋财富的头发早已经落得精光。但幸好他是个男人,光头也不至于突兀。只是这小半年,眼见着消瘦了一些,人的精神状态也不好。
蒋妥心软,把卡推还给蒋财富“别说糊涂话,会治好的。”
话虽然如此,却不知何时是个头。
蒋妥收了那张十万块钱的卡,可转眼去了一趟美国看病,这笔钱就像流水一样从身边滑走。
不得已,蒋妥想到一个办法,打了电话给自己的经纪人桂妍丽。
蒋妥深深记得,那次桂妍丽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十分惊讶。还不等蒋妥说什么,桂妍丽已经道“你打电话给我肯定有事,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其实高中毕业后,桂妍丽就找过蒋妥好几次,但每次都被蒋妥拒绝。久而久之,桂妍丽也没有再找蒋妥,只是跟蒋妥说,一旦她想通了或者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她会第一时间前来。
桂妍丽果然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第一时间赶到。
长时间没见,桂妍丽似乎也像是换了个人,起码在外型上更像个女强人。但一开口,仍是蒋妥记忆中大姐姐的模样。
一见到蒋妥,桂妍丽便说“你爸的情况还好吗”
蒋妥怔了一下,淡淡道“还好。”
这件事蒋妥并没有跟桂妍丽透露过,可见桂妍丽也有关注着她的生活。
桂妍丽问蒋妥“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工作。”蒋妥也没有扭捏。
那天以后蒋妥办理了休学,开始听从桂妍丽的指挥参加各种通告和练习。收入虽然说不多,但能维持生活。
然而两边跑着,蒋妥到底是心累。
不放心蒋财富一个人去医院,所以每次复查或者化疗,蒋妥一定会陪在爸爸的身边。眼见着效果不佳,蒋妥又辗转跟着爸爸一起去全国各地的医院。
那真是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不知如何是个头。
很多时候蒋妥躺在床上做梦,梦境里都是爸爸健健康康的样子。
她也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罢了。
发生在蒋妥身上的这一切,有一个人是最清楚不过的。那人便是傅尉斯。
自从两年多前那一晚上的荒唐,傅尉斯并没有对蒋妥进行纠缠。傅尉斯很明白那是他错误的开始,为了及时止损,他选择让时间淡化一切。
这两年,傅尉斯带着公司全面进军娱乐圈,短短不到三年时间的发展,势头迅猛。年纪轻轻的傅尉斯,一直在用他的方式征服这个世界。
但傅尉斯却不知道,他该如何征服眼前的人。
彼时蒋妥搀扶着蒋财富的手在医院的花坛旁坐下,父女两人像无数次复查结束后一样坐在这里仔细看着各种化验结果。
经历这将近一年时间的奔走,蒋妥对化验单上的各种检查结果也是一目了然,有时候都不需要已经过医生便已经知道结果。
看完化验单以后蒋妥深深叹了口气,小小的一个人缩在椅子上目视远方。她的眼神空洞,整个人放空。就连傅尉斯在她的对面,她都没有注意到。
傅尉斯看着这样的蒋妥,心里只觉得顿顿的难受。
或许是异性相吸,又或许是她的拒绝让他更加印象深刻,傅尉斯忍不住会去注意她。越是注意到她,就越是了解她,越是放不下她。
很多时候傅尉斯都想上去像朋友一样跟蒋妥打个招呼,问一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蒋财富的治疗费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重担,但对于傅尉斯来说并不然。就连孙洲的那个小女朋友,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包就要好几十万。可几十万,能让蒋妥好好缓一口气。
这一天,傅尉斯真的冲动了。
他亲自去买了一杯小女生喜欢喝的奶茶,尤其哈密瓜的口味蒋妥最喜欢。
可真的拿着奶茶,他却无所适从。于是他将奶茶扔进了垃圾桶,装作不经意经过。
起初蒋妥并没有认出傅尉斯。
算起来,她正式只见过他一面。而今天的傅尉斯一身的商务装,实打实上流绅士的模样。
等认清楚了眼前的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