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辈子都没接触过绑架案,那些人是货真价实的匪徒,警察真的能控制住他们吗?童海生真的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吗?
万一不能呢?谁来负责?
等到该出发的时候,众人发现,邵玉琳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
警察还奇怪地说:“她去哪了?是不是需要准备什么东西,还要再等一会吗?”
他不明就里,可比较了解邵玉琳的童海生和童磊,却一下子就猜到了对方的去向。
她害怕了,不愿冒险。
两人沉默着,警察们神色疑惑:“要不然派人出去找一找吧。”
几秒钟之后,童海生抬手,重重捏了下童磊的肩膀。
他冲着警察们说:“不用找她了,她应该是不愿意去,没办法勉强的。咱们走吧,我会尽量想办法跟郑安秋解释,稳住他,配合各位的工作。”
时间不能耽误太久,目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童磊站在原地僵了片刻,握紧拳头,跟在父亲的身后。
他无法形容这一刻自己的失望与愤慨,不管怎么说,邵玉琳到底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希望尽量把对方想的美好一点。
童磊从来不骗人,他刚才是真的在承诺,如果这次童隽回来了,自己愿意去尝试着爱一爱邵玉琳。
但现在,心中的失望难以言喻,竟然真有人能没人性到这种地步,全身上下,找不出来半点令人喜欢的地方。
他说到做到,这辈子,不管邵玉琳是死是活,童磊绝对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而童隽,绝对不可以有事。
自己离开之后,童海生他们会怎样愤怒,邵玉琳不是想不到。
但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不想去见绑匪,不想冒生命危险。
趁没人注意从童家跑出来之后,邵玉琳在昏沉的夜色中有些瘸的快步走着,心中满是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要是回医院,原拓估计会剥她的皮,回自己家里,又有要债的。
再说也不知道自己不去,郑安秋会不会生气,童隽又会怎么样。
万一人没救出来,童海生和童磊恐怕都不会放过她。
想到童隽,邵玉琳又忍不住哭了,她在路上一边一瘸一拐地走着,一边抹眼泪,心里一遍遍说着“妈妈对不起你”,企图以此来减轻心里强烈的负罪感。
正哭着,身后有车灯的亮光传来,邵玉琳回头一看,发现空旷的街头好不容易来了一辆出租车,连忙招手。
可惜车上有人,出租车没停,直接从她身边开走了。
邵玉琳有点懊恼,放下还沾着眼泪的手,只能自己继续往前走。
这时,身后忽然又来了一辆车,后座上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打开车门,笑吟吟地说:“大妈,要去哪,我捎你啊?”
邵玉琳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恶意侮辱,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你……你要干什么?”
“大妈就是健忘,欠了咱们那么多钱,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了。”
年轻人从车上下来,笑嘻嘻地冲里面的同伴说道:“现在合同上的日期到了,咱们合法追债,是不是得让她长长记性?”
他们竟然一直盯着自己的行踪。
邵玉琳完全低估了这些人讨债的决心,但想也知道,那样一笔一笔的巨款,谁又可能善罢甘休?
她惊恐地看着一车膀大腰圆的男人,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突然踢掉高跟鞋,转身不要命地狂奔。
然而没跑几步,她却被人轻而易举地拽住长发,用力拖了回来,还没等呼救,迎面就被甩了两个重重的耳光。
“艹!这娘们真是不长记性,还敢跑!”
“老子这辈子最烦欠钱不还的人,还他妈在这一副可怜样,见了就恶心!欠扇!”
邵玉琳感觉自己要被拖到车上,拼命挣扎,又哭又求。
但这些人跟她以往接触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们不把邵玉琳当女的,更别提什么狗屁影后,他们心里只有“要钱”这件任务。
邵玉琳挨了不少巴掌,头发也被扯掉了一大把,她疼的涕泪横流,扒着车门不肯进去,最后被人一脚踹进了车里,关门带走。
另一头,原拓片刻也没有休息,一路顺着红色的箭头开车狂追,发现郑安秋居然上了山。
自从他跟着上山之后,箭头的颜色开始变得一会亮一会暗,有的时候指针还会晃一晃,弄的人心里火烧火燎。
原拓追了一会才意识到,这应该是郑安秋在绕路,因为他总是在走往复路线,所以箭头也不好判定方向。
小刺猬不安地在副驾驶上转圈子,过了一会就不见了。原拓一边急,一边还不得不集中精力分辨道路,耐着性子开车。
这里的岔路好像都差不多,好不容易绕过一道弯,原拓总算又看见了那个颜色鲜艳小箭头,他刚松口气,发现刺猬也回来了。
一人一刺猬向来相处的不和谐,交流也少,但这个时候知道有个活物在跟自己一块着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