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是古代大少爷作风,放个烟花还得站远了看,让小奴才点火取乐。
原拓又笑又无奈,看着童隽摇摇头,一手牵住他的手,走过去,另一只手按开打火机,弯腰点燃了烟花。
他们所处的广场周围种满了梅树,满树艳红的花朵正在凌寒开放,一点火星在疏影梅香中直冲上天,刹那爆开。
无数道弧光蔓延开来,如同天空中也植满了火树银花,紧接着每一道光影再次爆开,如同漫天星芒坠落,划破人间岑寂的夜色。
童隽仰头看着,突然想起辛弃疾那首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古代文人作词确实贴切,他刚刚想到这里,身边的原拓也低语了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1
童隽心里跳了一下,果然转头看他,然后笑了起来。
原拓道:“这是我见过第二漂亮的景色。”
童隽道:“嗯?”
原拓看着他,一双深黑的眸子中也仿佛有星光在闪烁:“你看,这烟花像不像我过生日那一晚的流星?”
那个时候,他在噩梦的预示和逼迫下,试探着闯出了第一步,从裴老的家中出来,紧张、愤恨、怅然若失,并想起了今日本来是自己的生日。
童隽出现在他的面前,带来一个蛋糕,一场流星雨。
原拓道:“你看,一个小火星,有的时候能造成灾祸,但咱们在一起看它,它就很美。”
他搂住童隽的肩膀:“什么都不用怕,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你的家人也会一直跟你在一起。”
愿从今往后,岁岁年年,长相守,无别离。
新年过后,李欣丽也从老家回到了s市。
她自从跟裴洋结婚,常年接济父母兄弟,而且李欣丽每次回家的时候都会留个心眼,将不少珍贵的玉器首饰偷偷带回去,存进保险柜里,里面甚至还有一些价值不菲的小摆件。
这回就她的未雨绸缪就派上了用场,回家之后,李欣丽将自己的小保险柜打开,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全都找地方折现了。
她新开了一张卡,存上这笔钱,回到家里。
她和裴亚辉的出国手续都已经办好了,这个儿子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但李欣丽完全有把握让他在大事上听自己的安排。
现在剩下的要做的,一个是说服裴洋让他们母子提前走,另一个是再整理下家里的小金库,看看能不能在不惊动裴洋的前提下,尽量多带点财物。
李欣丽带着满腹的盘算回了家,当走进这座豪华的宅院时,保姆为她打开门,笑着对她表示欢迎。
在这一刻,李欣丽忽然想起之前郑虹恶狠狠地说要揭穿自己,让自己被裴家赶出来这句话时的神情。
李欣丽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冷笑。
这几天每晚都在做噩梦,梦见冤魂索命,“她成了杀人犯”这件事带来的阴影久久无法散去。
可是在这一刻,李欣丽又觉得无比轻松。郑安秋失踪了,郑虹死了,这个秘密将被永远埋藏,真是死的值,死的该!
李欣丽杀人的罪恶感得到纾解,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进去之后听说裴洋也在家,正在二楼的小厅中,她换了身衣服就过去了。
家里有专门的运动按摩室,李欣丽进去的时候,裴洋正穿了一身运动装,躺在跑步机旁边的按摩椅上闭目养神。
他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是从小生活优渥,又注意保养,体型和外貌依然能看出年轻时的影子。
李欣丽不免想到自己曾经多么努力才能嫁给这个男人,今天她还是得像个女奴一样讨好裴洋,不过没关系,最后一次了。
李欣丽走到裴洋身后给他捏肩膀,笑着说:“老公,我回来了。今年过年家里是不是很热闹啊?我从老家给爸带了些特产回来,一会让人送过去吧。”
裴洋不置可否,闭着眼睛淡淡地说:“回老家干什么去了?”
李欣丽道:“就是看看我爸妈。”
裴洋呵呵笑了一声,也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李欣丽知道自己说回家就跑回去了这种行为看起来很像闹脾气,裴洋多半是有点窝火的,但这点她也没办法。
李欣丽打量着裴洋的神色,提起了自己想说的事:
“老公,我这次想跟你商量一下亚辉出国的事。过年那两天联系人给我打了电话,说是他们可能2月初就要开课了,我算算离现在也没有几天,要不然让亚辉提前一点走吧。免得耽误了。”
裴洋闭着眼睛,任由李欣丽殷勤捶肩,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她说话,连个态度都不给。
这不像他的作风,李欣丽觉得有点发毛,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这孩子性格太浮躁了,我怕他去那边没人管着胡闹,想出国陪他一阵。老公,你看……”
裴洋终于缓缓开口了,问了一个李欣丽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