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那天,童海生没去公司,童磊说要出去找朋友玩,上午就离开了家门。
等到家里就剩下父子两人之后,童隽端了两杯茶坐在了童海生对面的沙发上。
“爸,我想跟你谈谈。”
童海生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温和道:“好啊,怎么啦?”
童隽道:“你已经知道我跟原拓的事了吧?”
童海生怔了怔,脸上的笑容微敛,深深地看了童隽一眼,道:“嗯,知道了。”
“我是看你提到原拓时的态度猜的,看来没猜错。”
童隽道:“爸,我知道我们在一起,你肯定很惊讶,甚至会不高兴。嗯……你都具体怎么想的,跟我说说吧。”
童海生想了一会,道:“从家长的角度,我很反对你们在一起。因为我不能信任原拓这个人。第一我不了解他,第二他的成长经历太复杂。”
他看着儿子,问道:“隽隽,你想好了吗?你们两个在一块,会比平常的情侣遇到更多的麻烦。”
“比如你们不会有后代,比如外人会产生的一些议论,比如他那边家庭的阻力。一开始你们感情深,觉得什么都能克服,但是以后年复一年,你确定不会有一天为了这些牺牲而后悔吗?”
与性别和偏见无关,童海生说的都是非常客观和现实的问题。
童隽道:“如果我现在说我肯定不后悔,原拓也不会后悔,爸爸你多半也不会信的。所以我只能说,如果为了以后可能会出现的问题,而现在就不开始这段感情,我们双方一定都会很痛苦。”
他喝了口水,把杯子放下:“没有必要为了以后可能的麻烦,就放弃目前一定会得到的幸福啊。”
童海生看着童隽,这张酷似妻子的脸在上午的阳光下充满了年轻而蓬勃的生机,他的眉眼间不像前妻那样,带着焦灼、算计和不自知的矜持冷漠,而充满了对生活的向往和期冀。
这些日子以来,心中本来就淡去不少的掂量与纠结也不知不觉地消散,童海生笑了笑,无奈地摇摇头。
他说:“我知道,这也是我知道这件事后一直没有跟你说什么的原因。”
“都说年少的时候容易冲动,可是不冲动一回,怎么能叫年少呢?”
童海生摸了摸童隽的脑袋:“爸爸没有别的话好说,但是隽隽,你记住了,今天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你是幸福开心的。那么有朝一日感情破裂了,不要埋怨自己,也不要仇恨别人,咱们什么都没有失去,只不过是想换另一种方式来生活了。爸爸和哥哥会一直在。”
他的父亲和哥哥都害怕他因为失去而痛苦,殊不知他早已经被打进过绝望的深渊当中,现在又扒着岩石和荆棘爬出来,伤口结痂,再到长出新肉。
没有什么可以打倒他了,而他活着的每一天,每一刻,想做的只有抓紧现在的一切。
童隽心里忽然不知道是辛酸还是感动,慢慢地说:“就是啊,还有哥哥和爸爸呢。我怕什么。”
童海生道:“你哥哥回来也得被你吓一跳。”
童隽笑了:“这个嘛……我怀疑我哥也已经知道了。”
原拓周日在公司加班,但自从收到童隽提前的通风报信后,他这一天也是很心神不宁,处理一会文件,就忍不住在落地窗上照一照自己,看看体面不体面。
大约上午十点左右的时候,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了,原拓接起来,助理在那边说道:“大少,刚才深海的小童总打来电话,说半个小时后,想约您在公司一楼的咖啡厅见面。”
这是打算给他一个突然袭击啊。
原拓在童隽面前装的跟只大尾巴狼似的,其实想到要见童磊也紧张得很,总算等到了这通电话,立刻就觉得手心快要出冷汗了。
见对象他哥,心脏跳得比见对象还要快。
原拓道:“好,告诉他我会准时过去。这期间我的手机会静音,其他一切活动都暂时先推掉吧。”
助理在那边答应了一声好,原拓又站起来,去衣帽间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饰,从办公桌底下拿起一个礼兜,出了办公室。
他都快要到电梯口了,又觉得这时候送东西好像有点不合适,时机不伦不类的,于是又折回去把东西放下。
原拓这才以最快的速度早早到了咖啡厅,在菜单上挑选一会,按照童磊的逼格,点了杯最贵的咖啡,等着大舅子过来。
童磊的紧张丝毫不比原拓少,作为感情经历也不是很足的钢铁直男,去当恶家长做棒打鸳鸯这种事,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不好干啊。
童磊瞄了一眼自己的手心,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抄,全都是自己近些日子以来观阅狗血剧记下来的笔记精华。
为了防止出现过于紧张把小抄蹭掉的尴尬情况,他另一只手上还抄了一份备份。
恶毒家长拆c第一步:
衣着保证光鲜亮丽,气质保证倨傲冷淡,最大程度地给人以压迫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