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弥补,有时看着她为女儿、儿媳忙忙碌碌两边奔波的样子,锦心心里既觉着她太累了、又觉着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这样的生活,才应该是常态,只是前生遇到了太多波折,把这样平凡的忙碌幸福也砍杀殆尽。
回家时已是深秋,百花肃杀,承恩公府里很是闹出了些热闹事,外人听不到什么,锦心这边却对一切都清清楚楚。
宋家幺女宋嘉乐冲撞老夫人,被关在院中抄经,九月成婚,皇后并未赐下添妆,这对一贯待下宽和亲厚、行事稳妥的皇后娘娘而言,已经是明晃晃地在表达对宋嘉乐的不喜了。
毕竟宋氏其余众女,哪怕是义女,出阁时也有皇后赐下的添妆。
而宋嘉乐,是皇后正经八百的嫡亲侄女啊。
因为皇后这一份摆到台面的不喜,宋嘉乐出阁后或许会有些委屈,但她与夫婿自幼相识两家世交青梅竹马,有她父亲在,夫家却也不会待她十分苛刻。
往后的日子如何,全看她自己怎么过了。
人生在世,各安天命,若是宋嘉乐能放下前情收起怨愤,她的好日子在后头。
若她放不下,在牛角尖里愈走愈远,那也只能说是她自己看不开了。
回到金陵时已是冬日,天气寒冷,船行得很慢,锦心受了些风寒但并不太严重,又因回家的欢喜,精神头很是不错,至少徐姨娘见了长松了一口气,心中终于确定女儿的身子确实比前些年好了不少。
回到院中一切如旧,那只黑猫儿还是懒洋洋地趴在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甩尾巴,锦心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它被小婵、麦穗她们喂得好好的,半分没瘦,还是一身的腱子肉,锦心捞它过来在怀里抱了抱,发觉抱他的时候比从前似乎轻松了不少,心里某个地方顿时一松。
伸手间她手绳上艳红艳红的宝石珠子被阳光一照亮得晃眼,小婵笑道“姑娘手绳上新穿的宝石,可是在京里得的颜色倒是很好,只是形状小了些,还得拿绳子包着串,但瞧着倒也别有一番新奇好看。”
锦心指尖轻抚那两颗贴着明月辉的宝石珠子,笑了,“偶然得的,瞧着颜色不错,就叫你们婄云姐姐给串上了方才阿娘与我说你娘前儿去给她磕头,要领你回家了可定下人家了”
“定下了。”小婵低头,有些羞赧地一笑,“倒不及绣巧姐姐的好亲,没脸与姑娘说,是我姨母妯娌家的,我们自幼也是一处玩过的,我娘说知根知底的人家好,离得又近。”
锦心温和地道“你觉着不错就好,年后出去吗婚期定在什么时候我叫婄云给你预备一份添妆,你不要推辞,你、往后麦穗、麦冬她们都是有的。”
“才进来就听姑娘说给添妆了”小安走了进来,笑眯眯道“您可没点奴婢的名,可有奴婢的份儿啊”
“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份子的,凡是从我这里出去的都有。”锦心笑道“不是特意的添妆,是给你们的安家银子,只是既然要成亲,就取个好意头做添妆吧,把嫁妆箱子填得丰丰厚厚的,也是我给你们的底气。你们伺候了我这么多年,劳心劳力,我能给你们的也只有这些了。”
小婵忙道“小婵不敢居功,我自知没有绣巧姐姐细致与婄云姐姐的沉稳,虽是先到姑娘身边来的,可论及功劳得力还不如妍儿与小安,姑娘这话实在是折煞奴婢了。”
“我说你受得,你就受得。”锦心握住她的手,温声道“这么多年你待我的用心,我都记在心里,这就足够了。”
小婵眼圈微红,抿着唇用力点了点头。
回头小婵她娘又往锦心这边走了一趟,说清了年后接小婵回家的事儿,然后陆陆续续又有二三家来,都说的是这种事。
锦心那日一算,过了年后,她屋里的丫头竟要空了一小半。
其实这种事本是长有的,只是她今年在外飘荡了一年,把她们逼得都紧在一处了,便显得很多。
她只叫婄云依样备下添妆给每个人,十两的银锭五个做压箱银子、颜色绸缎十二匹、金银钗环成对,再加上一对赤金打的龙凤镯。
每人一份,婄云整了整库房,每人又给添了一块品质尚可的皮子,灰鼠银鼠都有,因为一次准备的份数多,赶上哪个就是运气了。
东西送出去,府里自然会有些风声。
彼时正是腊月里,这日到文夫人处请安,文夫人留锦心喝茶,说起这事来倒是没有不赞同,只道“伺候了你这么多年,如今要走了,各赏赐点东西也不过分,你还算知道分寸,这没什么,府里若有什么言语,你也不要上心。”
锦心笑道“寻常人的言语,如何能进女儿的耳朵呢便是进了,女儿也不放在心上,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二人正絮絮说着话,文夫人说起锦心屋里丫头出去好几个,要把人给她补上,锦心摇摇头,道“如今剩下的婄云、妍儿、小安等几个人都很得力,左右我身边事也不多,暂且留她们几个支转着便是了,再添了人进去不过平添事端罢了。”
文夫人低头思忖片刻,道“你要求个清静也好,只是哪日若觉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