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走动一番,日后运用更加顺手,若只在书信节礼上下功夫,到底不如亲自登门去走上一番。
如此细想,愈发觉着北上可行,二人于是议定了此事,与谢重华打了招呼,未心便开始安排各处事宜,准备年后与文家众人一同启程。
家中众人闻言都颇为欢喜,唯有本来听说要上京还颇为激动的华心有几分小失落,锦心怎么问她都不说,倒叫锦心颇为疑惑。
往常也没见华心与未心有什么不愉啊,姐友妹恭的,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惹得她不欢喜了吗
不过锦心这边怎么问都没动静,文从林对此却仿佛非常清楚的模样,这日锦心与婄云说话时候他在一旁听着,就“哼”了一声,“还能是因为什么,我跟着去她还不高兴呢,我们就去就去”
锦心头都没抬,顺手抄着手中的书卷往文从林脑袋一糊,“写你的字吧今天不把昨天今天的都写完,明日给你再翻一番”
文从林嘟嘟囔囔道“我昨儿个是真有事”
“和人跑马去,本来下午就能回来,为了躲练字生生在外头逛到晚上,这就是你说的有事”锦心柳眉一扬,文从林讪讪一笑,“阿姐你怎么知道呢”
锦心轻哼了一声,“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过我吗”
文从林闷闷地低头写字去,锦心瞥他一眼,眼中有几分笑意。
至于文从林说的话,锦心是半分没往心里去笑话,她的小华心那般斯文知礼,怎么可能只因为哥哥姐姐同行上京就不开心了必然是有旁的事情在里头的。
至于是什么锦心自己也拿不准,但孩子大了总有秘密,她索性也不再探究。
华心都这么大了,自己心里也该有些数,若是有什么事情是她自己解决不了的,自然知道找人寻求帮助,如今她没说,锦心便也不多问了。
华心一贯懂事,不似文从林,撒了手立刻就是野马一匹,她如今渐渐大了,也该有些自由了。
锦心如此想着,却还是叮嘱婄云多关注华心一些,若是再有什么异样她好早些知道。
过了年没出正月,文家的船只便扬帆启程了,在家吃过元宵上的船,虽然已经立了春儿,江上还是有些寒意的,锦心住在船上二楼,文从林与她毗邻,婄云、妍儿等人随侍在侧,后有拉行李的小船,另外小安、麦芽此番随侍上京,便在小船上看管行礼、伺候茶水、偶尔上船来替换婄云与妍儿叫她们下去歇息。
这一路慢腾腾地走,亲眼见着两岸逐渐从残冬未尽转至绿意葱葱绿柳红杏桃李争春,这日天气正好,锦心走出船舱来,随意握了钓竿钓鱼。
因是在江上,两岸寂静,倒也未带帏帽,锦心坐在躺椅上,手随意地搭着钓竿,还握着一卷书慢慢翻着,身边小茶吊子上咕嘟嘟滚着茶水,日子多惬意。
看账目看得头晕眼花的文老爷从船舱里走出来便见锦心在这临江垂钓,不由感慨道“还是小四悠闲啊,林哥儿他们和五儿呢”
“林哥儿、兴哥儿、和业哥儿在里屋打牌,五儿晕船,睡着呢。”自到了船上,因有船工们在,虽是自家船只,船工也都是自家的,文老爷便不再唤锦心与华心的名讳,改以序齿唤之。
锦心出来前已经溜达一圈看了一圈的弟妹们,这会答得也顺畅,文老爷闻言道“小五儿晕船还没好转我得瞧瞧她去。”
“我叫婄云把前头配的药给小五拿了两瓶去,吃着听说见点效,只是不吐了,每日还是这样晕乎乎的嗜睡。”锦心道“爹爹瞧瞧她去吧。”
文老爷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又扭过头来叮嘱锦心道“这会日头好也罢了,等下晌里,江上若起风了,快回船舱里头去,染了风寒可不是玩的。或者找你弟弟们打牌去,看着给他们散点零花钱,赢了是你的,输了来找爹爹。”
“诶”锦心笑眯眯干脆地应了,文老爷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若论打牌,那几个三家也玩不过锦心一个啊,真叫锦心和他们玩上了,是锦心给他们散零花钱还是掏空他们的零花,就得看锦心的心情了。
不过做弟弟的嘛,哄姐姐开心也是应当的。何况一个个小小年纪就打上牌了,和家里人玩也就罢了,出去若被人拉到赌场里去赌可不是什么好事,就叫锦心去,震慑震慑他们,叫他们知道知道天高地厚才好。
如此想着,文老爷轻哼了一声,转身去了。
船靠岸的时候已是季春时节,京中的天气也有几分炎热了,文姝晴早得了信,带着侄媳妇与侄女在岸边翘首等待着娘家的船,甫一见众人,激动得不行,忙拉住文夫人的手,“哥哥嫂嫂,你们可算是来了”
文夫人握着她的手四下里看看,见了女儿与儿媳,眼睛便落在她们两个身上,久久舍不得离开。
“给父亲母亲请安。”二人齐齐见礼,文夫人忙搀扶住她们二人,“快起来,快起来,这身子重着要小心,就别管什么规矩礼数的了”
见她四下里瞧着,云幼卿软声笑道“安姐儿本也要来的,只是前日她有些咳嗽,媳妇想着港口风大,若见了风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