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回(2 / 4)

应该会更好看些。

当然她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而是命道“取一身干净衣裳与芦荟膏子来,再备上热水、将窗纱落下,把哥儿衣裳脱了,仔细瞧瞧手臂、腿上。知道你们看不住哥儿,可若仗着知道看不住便不上心,便是你们的过失了。”

就这一身沾着泥带着草的袍子,文从林身边的妈妈们竟就叫他自己跑着回来,进院里才抱了起来。即便是她们管不住文从林,可做奶妈妈的,哪怕不能呵斥小主子,把人强抱起来带回来总是可以的吧

她们若真那样做了,徐姨娘也绝不会怪罪她们,反而会对她们多加赞赏。

徐姨娘沉下脸,看了那几个妈妈,脸色沉得吓人,却伸出两指先拧住了文从林的耳朵,怒道“昨儿刚下过雨,你就往泥地里滚去,再有下次,我也不给你做衣裳了,也不叫针线上给你做衣裳了,你干脆就不要穿了”

她一面怒吼着,手上一面利落干脆地扒着儿子的衣裳,文从林怂怂地低下头。

徐姨娘的怒对锦心来说有些新奇,她是少见徐姨娘如此怒火中烧的样子,看文从林这副模样,就更叫她好笑了。

她近来记忆混乱,偶尔想起前生文从林横刀立马威风凛凛的模样,再看他如今这调皮捣蛋的模样,心里愈发觉着无奈又好笑。

文从林最终老老实实挨了十下手板,锦心拎着他后脖颈子肉嘱咐他“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孩子动不动往草丛泥坑里钻的习惯是该改改。

他身边的乳母嬷嬷都被徐姨娘敲打了一通,从前徐姨娘只想着文从林顽皮,对他身边伺候的人便多有宽宥照顾,但被锦心一语提醒,又忽然察觉自己从前或许是因为文从林的顽皮,而对他身边的人过于宽待了。

文从林纵然顽皮胡闹,但不是听不进人说人劝的人,他身边自由照顾的两个奶嬷嬷平时说他什么他肯听的。

见徐姨娘想到了,锦心便没未再多言,文从林被打了手板之后立刻又活跃起来,小心灵好似半点没受伤,抱着锦心的腿拉她要去染帕子。

锦心觉着好笑,与徐姨娘嘀咕两句,顺着他的力道被他拉了出去,二人来到后院,锦心对织物染色一窍不通,婄云倒是知道些,但也就是半吊子水平,三人加上一个绣巧,嘀嘀咕咕半晌,最后决定先把花捣出汁子。

这种力气活自然是文从林来干的,锦心命人抬出张藤椅来,四平八稳地坐下,手指尖一点婢子寻来的小石臼,轻轻甩袖,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潇洒在其中“捣吧。”

文从林一撸袖子,满面悲愤地就义了。

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锦心手中握着一柄白玉骨的团扇,镂空的扇柄里塞了香丸,淡而清冽的香气叫她胸中不知从何而来的郁气稍散去些许,婄云就静静地立在她身后,无声地守护着她。

文从林沾上了活也不安静,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叨得锦心心烦,扇面一敲他的小脑瓜,眼角微挑“怎么,不服气么你”

文从林一下一下捣着花泥,嘴里说着没有,看他那瘪起的小嘴,可真是违心极了。

锦心也不理他,自顾自转了转手中的团扇,与绣巧道“早晨三姐说巡铺子回来给我带什么来着是一品天香楼的脆皮肘子还是竹楼的椰汁鲜鸡,好像还有食味轩的山楂奶酥和熏肉酥饼”

没等锦心报完菜名,文从林就猛地扑了过来,抱着锦心谄媚地笑着,嘴里只喊“阿姐阿姐”

婄云闭了闭眼简直没眼看啊。

这就是大宁的镇国大将军,大宁让周遭夷国闻名而丧胆的国之柱石。

绣巧倒是笑意吟吟地,只在旁劝着“哥儿仔细着,压重了姑娘身上该疼了。”

在这上面文从林还是很有分寸的打小被锦心调教出来的,锦心可不是会将就忍着委屈自己的人,文从林打小爱疯爱闹力气又大,锦心要不上点心,就她这一身脆皮,经不住文从林两次磕碰。

这会文从林看着扑得很,其实力道都在自己身上,没冲着锦心一点儿,这都是从小被压着练出来的。

锦心随手捏着他后脖颈子上的软肉,文从林觉着怪痒痒的,总想扭着身子多来,但不经意间抬起头,看到锦心面色平淡,清凌凌的杏眼儿里也没有半分笑意,立时心中讪讪,低头讨饶道“阿姐,我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

“错哪儿了”锦心手中团扇一敲,示意他休要嬉皮笑脸撒娇耍赖,文从林颇为自觉地站直小身板,乖乖立在藤椅边上,低下高贵的小头颅,嘟囔道“我不该往花丛里头耍去。”

“还有呢”锦心闭目向后靠了靠,声音平淡听不出悲喜,文从林于是绞尽脑汁地又想了好一会,吭哧瘪肚地憋出一句“我不该把阿娘给我做的新衣裳弄脏了。”

“还有呢”锦心语气便都没变,兀自冷冷问道。

文从林这会心里是真有些害怕了,与母亲、姊姊有八分相似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一转,打量着锦心的面色,黏糊糊地靠了过来,“阿姐,阿姐,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锦心捏起他的手臂,上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