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与徐太素递去求助的目光,奈何二人一个看天、一个看地,就是不看她,一时无奈,只能低头受着。
虽然受着嗔骂,心里却还是欢喜的。
徐姨娘的救兵不是从天而降,是从外头疾步走进来的,且是未闻其人先闻其声,“姑姑阿沁”
寄月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一听就知道是很干脆外向的爽朗姑娘,掀起门帘大步进来,她外出几个月,倒是瘦了些,不过腰背更为挺拔了,徐姨娘捏她膀子的时候,觉着肉都紧实不少。
看着晒得皮肤变了颜色的侄女,徐姨娘叹了口气,心中感觉复杂极了,到底欢喜她高兴如意,拉着她的手坐下,细细问出门之事。
寄月顺手把锦心拉了过来,从炕桌上拿果子给锦心,一边顺着锦心的毛,一边将路上遇到的趣事说与徐姨娘听,说着说着忽然下了地,腾腾腾出去,徐姨娘惊道“这孩子这是怎么了”
“给你们准备了礼物。”徐姥姥笑道“他们来去都急,据说只在那边停了一日,给咱们都带了东西。还有些路上买的蓝白竹布与那边的山货、窨制的茉莉花茶,倒不算什么,但虽简薄些,好歹也是份心意。常日年节上你们府里太太也指些往来,白艿成婚,也有礼来。咱们虽不刻意讨好攀附,也不能叫人说失礼不是”
徐姨娘点头答应着,又道“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那府里没有会挑剔这些的人。素日我们也会做些竹疏布的衣裳,穿着都惯的,不会挑剔。北边的山货就更新鲜了。茉莉花茶我素日只喝过伴着沏的,窨制的倒是新鲜,寄月带来多少回来若富裕,匀我一罐子如何”
白勤听了就笑,“月姐儿带回好多呢,那丫头好容易出去一趟,看什么都新鲜,大箱小箱地带回来。去时车上拉的是货,回来时候车上拉的都是她的东西”
“阿娘”寄月提着满手的东西从外头进来,刚一进门就听到这话,忙喊道“您可不要污蔑我我哪里装的大箱小箱了才两大包并一个小箱”
白勤翻了个白眼,“你那是寻常小箱吗那是押货走镖算的小箱,你怎不说那大小箱都是多大的走镖小箱就赶上寻常的大箱了”
寄月扁了扁嘴,“我这才回家几天啊,阿娘您就这样对我,可见我明儿个还是得会姑苏去。”
白勤作势不满要打她“还没嫁过去呢就说起回姑苏了,可见得有多外向年末就要成婚了,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备嫁绣嫁衣。”
徐姨娘忙插嘴道“月儿年末就要成婚了”
“可不是么。”徐姥姥笑呵呵看着娘俩斗嘴,道“这没成婚,月儿就跟着来回跑,到底不好。与亲家商量了,就今年年尾,有个好日子,叫两个孩子成婚,那会天也不热,穿嫁衣更舒服,咱们这边也能有几个月时间准备,还算从容。”
徐姨娘心里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既是欢喜又是惆怅,“月儿成婚这样大的事,阿娘也不告诉我一声。”
都说知女莫若母,徐姥姥看出徐姨娘心里有些落寞,忙道“哪里是不告诉你,是前儿才定下,今儿你就回来了,岂不都是赶上巧了还剩我往那边走一趟呢”
寄月那边向白勤告饶认错,低头时冲锦心一眨眼,洋洋得意的,看这样子就知道她没真认。
锦心忍俊不禁,好在她掩饰表情的功力还是很深的,面上半点没露出来,绷着个小脸,看似是在认真专注地听这边的热闹,没叫眼睛最利的白勤看出什么来。
等白勤总算高抬贵手饶了寄月,寄月便欢快地脱鞋上炕,把那些包裹打开,里头盒子、罐子、毡包、油纸包零零散散一堆,寄月一样样地摆开来看。
竹布是蓝白二色各两匹,都整齐地叠着,寄月道“本是放在箱子里的,不过为了节省地方不能成卷,难免有些印痕,瞧着狼狈了些,但我选的都是顶顶好的听闻最是轻软透气了。”
还有木头竹根抠的小盒小罐,这是几样是三人的份;还有润手的羊乳沤子、罐装的茉莉茶是徐姨娘与锦心皆有;烩彩的小玩具、雕刻出来的小木剑,是单给文从林的。
寄月拿着那把小木剑特意道“这是我路上无聊的时候慢慢刻的,给林哥儿,他力气大,学武一定是把好手”
“那叫是个好苗子”白勤太阳穴直跳,忍无可忍,“女孩子家家,不要满口是把好手有胆打过”
寄月扁扁嘴听着,进不进心里两说,又有些北地特色的花样子并一串念珠是单给徐姨娘的,并重点介绍念珠“这串珠子是我特意去镇国寺里求的这还有两道特意给沁儿求来安神定魄的符咒。”
徐姨娘知道侄女挂念着自己,心里欢喜,又有些好笑“你这一日可够忙的,佛道两教都拜过了。”
寄月道“可不是一日,京里不是要留的地方,是路过歇脚的时候是中午,我们就进城逛,我没进去,特意到镇国寺与明安观两边拜过。”
徐姨娘于是笑吟吟地接过了礼物,与侄女道了谢,又指着剩下的那一大堆,道“来吧,剩下就得慢慢介绍了吧可见咱们月姐儿是有多偏心她妹妹”
寄月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