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我心里你就是英雄。你帮了很多人,帮过津阳县百姓也帮过抚州的百姓,还帮过身边的人,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否定自己。再说了”她宽慰道“我虽不知牛岗村发生了什么,但征粮的事你没错,错就错在世道艰难,战争残酷,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
“陆安荀,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我陪着你,你要助襄王我也支持你。”
陆安荀一怔“你怎么知道我要助襄王”
“你还瞒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在抚州时你就跟襄王联络过了,不然襄王怎么会在皇上面前举荐你当粮官总领”
陆安荀又问“可你现在也知道,二皇子当了太子,襄王希望渺茫,怎么还支持我”
“支持你当英雄啊”苏绾说“二皇子若是坐上那个位置将来百姓必定受苦,可襄王不一样,襄王有明君之相。所以,你征粮
助襄王,让百姓有位贤明君主,那你可就是大英雄了。”
“谬论”陆安荀嘴上斥责,却缓缓勾起唇来。
过了会,他道“我虽知你的话是安慰我,但不得不承认,很管用。”
“我现在好多了。”他深呼口气。
次日一早,祁渊来找陆安荀,见他正在跟苏绾用膳,忙转身走到廊下等待。
陆安荀瞥了眼,三两口将粥喝完,然后走出门。
“查到了什么”他问。
祁渊“你怎么知道我是来告诉你信息的”
“难不成你是来看我用膳的”
“”
祁渊默了下,道“去书房吧。”
陆安荀的书房就在隔壁,两人进去后径直关上门。
“牛岗村的事查清了,是辽国人所为。”祁渊直截了当说。
闻言,陆安荀敛了神色“我也猜到了。”
“猜到”
“在你没回燕山府时,我就抓了好几个辽国探子。这些探子欲图挑起官民事端,阻挠征粮计策。”
祁渊点头“不只燕山府,此前我在池州也抓了些。没想到耶律泓手段这般周密,这人诡谲狡诈确实不好对付。”
他说“我已命整个燕山府戒严,禁军四处搜查可疑人,但凡发现辽国探子立即抓捕。”
陆安荀点头。
须臾,祁渊问“牛岗村的事要怎么处理”
因为牛岗村闹出了骇人听闻的命案,一夜之间这事在菜市场传开,已经传到了范阳郡。
这政令若再强制施行显然会引得百姓不满,可将士们在战场浴血奋战,征粮不能断,陆安荀左右为难。
陆安荀没说话,坐在桌边静默思忖。
过了会,外头有人敲门。
“什么事”陆安荀问。
“是我。”苏绾端着点心在外头“这会可方便进来”
“嗯。”
门被从外头推开,祁渊抬眼,却见门外不只苏绾,连苏娴也来了。
苏绾道“适才大姐来找我说了些筹集米粮的主意,便想与你们商量一二。”
闻言,陆安荀诧异“大姐有筹集米粮的法子”
苏娴余光瞥了眼还在看她的祁渊,不动声色在对面坐下。
“也算不得什么高明的法子,只是指一条路罢了。”
“大姐请讲。”
苏娴道“我听说朝廷让你筹一百万石粮,此前在乡绅手中已经筹了五十万石,还需五十万石。”
陆安荀点头“正是。”
“我也听说你下了政令,只不过,从百姓手中征秋粮实在困难。因为临近秋收,百姓的米仓最是拮据之际,他们已经没粮了。百姓手上没粮,但其实粮商手上还有”
她继续道“我在金州时就曾见粮铺生意红火,每个米铺后头都有大粮仓供应。此
前我在那买一万石粮,掌柜的居然当天就交货,可见粮仓实在丰满。”
陆安荀问“大姐的意思是从粮商手上买粮”
苏娴点头“正是。”
闻言,陆安荀与祁渊对视了眼,道“其实买粮的法子我们也想过,只是困难有二。”
“其一,五十万石粮不是小数目,这笔钱我们拿不出,朝廷也不会给。”
“其二,你说的是金州有粮,而并非燕山府。眼下燕山府的粮能征的已经征得差不多了,粮商手上并无多少余粮,即便花钱买也不见得能有五十万石。”
苏娴“这第二个倒不难解,只是钱的事,或许可这样”
她道“买五十万石粮不一定非得出五十万石粮的钱,可先出一半,余下的等秋税交上来后再给。生意买卖本来也有这种惯例,何况你们是官府,由官府出具凭证更可信,想来粮商也愿意协作。”
陆安荀道“尽管如此,剩下一半的钱上哪筹实不相瞒,因为打仗,燕山府已经穷得叮当响了。”
默了默,苏娴说“可否向民间筹集百姓没粮,但余钱想必还有些,官府以利相许,兴许百姓愿意借。而且这钱并非强制,有钱的自愿借,没钱的不必给。再有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