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玉,你家湘秀率着文工团的几个姐妹,要去挖坎儿井的地方进行表演,冯主任跟她们一起去,你就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大清早的,朱小洁一把推开门说。
朱小洁,余微微和苏湘玉,徐文丽几个在申城就是同班同学。
不比余微微老实,徐文丽懦弱,朱小洁相对要聪明一点。
这姑娘,用俗话说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家里没啥人,在申城就一对象,因为是个工人,还经常给她寄东西,所以她在整个农场算是比较骄傲的姑娘。
不过,最近应该有很久,对象没给她寄过挂面了。
无它,人家在城里另外了谈了别的姑娘,把她给甩了。
而过一阵子,她会偷男知青祁大力的三片饼干,偷了又不敢承认,祁大力以为是徐文丽偷的,当众骂了徐文丽一顿,于是徐文丽就上吊自杀了。
当然,因为三块饼干,一条人命,几个同学也就彻底的翻脸了。
“我就不去了,你们也千万小心一点,挖坎儿井可是人家本地老居民们的技艺,而且技术早在解放前就失传了,那可不好挖。”苏湘玉说。
第一世,苏湘秀提出挖坎儿井的时候她也反对过。
但是没人肯听她的。
于是死了好几个知青。
苏湘玉要去挖坎儿井,那简直就是脑子不正常了。
“那我们可去啦,你妹妹今天坐主任的吉普车呐,真是有福气。”朱小洁叹着嘴巴说“她才来了一天,满农场的小伙子全瞅着她看呢,简直是万人迷呀。”
苏湘秀当她的万人迷,苏湘玉得凭着系统养鸡,改善自己的生活了。
早晨起来她试了下一鸡棚的温度,至少有四五度,比屋子里热乎多了,就开始看关于饲料的内容了。
虽然说考上清华的那天就给瞎了眼的老天爷又打回原形了,但好歹它给了湘玉充财富的一辈子和一本取之不尽的书包啊。
就为这个,湘玉都得唱一句感恩的心。
但是,鸡饲料里加滑石粉、碎蛋壳和陈石灰,这又是什么鬼
难道说,让她给鸡喂毒
别她在全农场的知青面前夸了大话,说自己能把产蛋量提上去,最后产蛋量没提上去,鸡全给毒死了吧
不过就在湘玉差占诈尸的时候,她翻到解释了。
“冬天,之所以鸡不生蛋,除了温度太低鸡不愿意进食之外,就是因为它们晒的太阳太少,无法有效的合成钙,而钙,则是鸡蛋壳的主要成份。”
好吧,这个解释听起来很靠谱。
所以说,她现在有饲料,但是缺煤,还缺生石灰和陈石粉。
打碎的鸡蛋壳就算了,这农场里除了苏湘秀,别人也吃不起鸡蛋。
兜里只有五块钱,爬起来洗了把脸,苏湘玉正准备刷牙,就见于磊拿着一柄上面只有三根毛的牙刷,也在捣自己的嘴巴。
在这农场里,大部分的人都已经不知道牙膏为何物了,所以大家也就拿个破牙刷捣捣嘴巴,就算刷牙了。
“真香,这是桔子味儿的牙膏吧”于磊凑过来说。
苏湘玉其实很久也没用过牙膏了,不过她上次不是在哈林牧场里晕倒了嘛,然后给化工厂的几个小伙子救了,当时给她做人工呼吸的那小伙儿捂着嘴巴,就送了她一管牙膏,还叮嘱她以后要好好刷牙。
给一个小伙子嫌弃自己牙黄,还送牙膏,苏湘玉从那以后,就不省那点牙膏钱呢。
“真香,味儿像橘子。”于磊又凑了过来,吧唧着嘴巴说。
事实上,于磊这家伙也个短命鬼,甭看他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大概再过一两个月,就会给苏湘秀的小文工团迷的三魂五道,于是天天给文工团的姑娘们偷鸡蛋吃,一开始只是送鸡蛋。
后来文工团的姑娘们嫌鸡蛋解不了馋,到时候想吃鸡,他于是就从鸡棚里偷鸡给他们吃。
这事儿后来给人举报到场部,他也被扭送到了监狱农场。
按照他那种谁瞅三分钟都想捧他的尿性,进监狱不久就给人打死在监狱农场里了。
得,临死前让他过的好点儿吧。
苏湘玉于是挤了黄豆大的一点牙膏给他。
“苏知青,我原来没发现,你长的还挺漂亮呀。”于磊小心的接过牙膏,乐呵呵的说,跺了跺冻硬的脚,他说“您人可真好。”
看起来于磊是挺相信她的了,那么正好,趁热打铁,苏湘玉得提煤的事儿了。
毕竟只把鸡棚的温度升到四五度可远远不够,要想让鸡产蛋,鸡棚的温度必须保持在十八度以上才行。
“给鸡用煤苏大姐,你怕不是疯了吧,它们要的啥煤”于磊说。
苏湘玉掏了自己的五块钱出来拍在桌子上“鸡棚里生上煤,最先暖的是咱俩吧,就等于是给自己我加福利,这钱我出,你给咱们找煤,行不行”苏湘玉说。
现在边城的煤,那得用票买,但是,既然于磊昨天说自己有办法弄到煤,那他肯定就有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