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喜欢他,只是”
“嗯。”
柴意远话在舌尖,被这个“嗯”一堵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算了,我瞎操什么心。”
顾松言看着漆黑夜色,声音轻的像是从天外而来。
“十年前,我爸爸意外去世。”
柴意远知道这件事,也知道徐采柳的雷厉风行。
顾松言收回视线,“他临终让我守护一个人,这十年应该说更早之前,我都只看着一个人,护着一个人。”
柴意远呆半天,“啊”
顾松言掌心里放着一枚设计简单的戒指,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不值钱。
他伸手去拿,被顾松言一握挡住了。
“你上次在酒吧说的那个什么人有灵魂,监视什么的,是真的咱们都是新时代的唯物主义者,你别吓我啊。”
柴意远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顾松言,那样明晃晃的占有欲。
他毫不怀疑如果童倦跟他说喜欢了别人,他会疯到什么地步,也许真的会把人囚在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柴意远发散了下幻想。
顾松言也许用最温柔的眼神和动作抱着童倦,同时也能用最溺人的语气跟他说“童倦乖啊,不要喜欢别人,就留在我身边,别让我伤害你。”
童倦可以踹他骂他,怎么作都哄着惯着,但不许说喜欢别人,只能乖乖留在他怀里哪儿也不许去。
柴意远懵了。
怪不得上次他说童倦会怕,这他妈谁不怕啊
病娇啊这是。
顾松言回到房间,掌心被戒指烫的通红,蓝光跳动着突然发出了一道冰冷的嗓音。
“你跟你同学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当年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我让你不许越界你都忘了”
顾松言看着那枚戒指上缓缓聚起来的一团蓝色的人影,眉目疏淡冰冷,“我已经越了。”
“他不是你能喜欢的人,听爸爸的放弃吧,做一个守护者,而不是一个掌控者和者,这是你的责任而不是你表达欲望的渠道。”
顾松言垂眼,漫不经心地笑了下,“童倦只有属于我,才是我的责任。”
“你这样任性,最后伤害的不止是自己还有他,你真的喜欢就应该及时止损,你的喜欢难道只有占有,并不考虑他的想法吗”顾玉书的嗓音有点发抖,可见气的不轻。
童倦的想法
他幼年就被强加了一个守护别人的责任,数年下来这个人被他当成所有物一样护着疼着,那种逆反厌恶早已化成病态的占有欲。
不让他碰
顾松言看着“顾玉书”,“对,我答应你的条件才跟他针锋相对多年,不让他发现一丁点感情,我受够被他独独讨厌也算了,童倦的尾巴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不是你该问的”
“童倦不是人类,是不是”
顾玉书头一次觉得他过分的聪明并不好。
“如果是因为当年我跟您签的契约才能成为唯一帮他控制尾巴的人,那谢谢你把他送到我怀里,我不会再次推开他了。”
“你简直是个”
顾松言敛下眉眼,“我阴暗偏执病态,所以为了童倦的安全你最好不要干涉,否则我让他和我一起死。”
那道光影直接消失。
顾松言怀疑“他”气晕过去了,随手将那戒指扔在书包夹层里,拿了衣服踏进浴室。
省竞赛只考一天,顾松言一直想着童倦会不会冒尾巴安不下心所以提早交了卷。
出来时其他人还在考。
“哎那个人是谁啊是不是来晚了不能进考场了啊”
“不太像吧,鬼鬼祟祟地不像什么好人,一会告诉保安吧。”
两个女生边说话边走,顾松言顺着她们来的方向看了眼,一个穿的挺单薄的男生站在栏杆外面,东张西望地往里看,好像是在找人。
童倦快被冷死了,跺脚搓手都不顶用,冷风冰碴子一样往他心里刮。
“叩叩。”顾松言伸手敲了下栏杆,挺清脆。
童倦抬头看他,凉薄的眉眼跟这数九寒冬的冷风一样不带半点温度,漆黑的眉眼也像深渊之下的千年冰川。
“尾巴出来了”
童倦四下扫了几圈发现没人才轻轻点头,“嗯。”
“过来。”
童倦还不太习惯戴着这个尾巴生活,走起路来有点不太自然。
顾松言将他带进卫生间,锁好门说“转过去腰挺起来。”
童倦耳根发红,总觉得他这句话带着一股异样的意味,连带着挺腰的姿势都有点颤,双手死死地抓住马桶盖,紧绷到泛白。
顾松言的手很冷,尾巴上的神经估计非常密集,感触非常清晰。
“不好受就告诉我。”
童倦轻“嗯”了一声,发现这个字有点一波三折,耳朵尖更红了,死死地咬住牙不肯再开口,就算不好受他也不在顾松言面前示弱
那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