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复好断裂的虫纹。
闻珩垂下了眼,眸中一片晦暗,在修复最后一处虫纹的时候,他手中用力,悄悄地破坏了虫纹脉络的中枢。
现在季汀白还不会察觉,只会觉得虫纹已经被他修复了,可内里却是坏的,等循环完毕之后,能量的冲击会将那个裂口无限扩大,直到彻底崩裂。
看到最后一点能量逐渐逼近,马上就要循环一次,季汀白激动地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看着那一幕,终于,能量首尾进行了汇和,而这些能量,也进行了一次循环。
季汀白收回了手,惊喜的看向了闻珩“闻珩,我们这是成功了吧”
闻珩回眸微笑“当然,阁下,我们成功了”他的声音里还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兴奋,可实际上的他,却在惋惜。
这大概是虫族帝国有史以来第一个成功重绘虫纹的案例,可他们的存在却是那么短暂,就像是绚丽的烟花,在绽放时那一刻盛大到了极点,之后却注定走向了衰败。
季汀白收回了目光,正在解自己白大褂的扣子,并没有注意到已经开始循环的能量链已经变得不对劲。
“尤里,把那个蓝色盒子里面的药剂拿出一支,喂给梁剑。”
尤里赛斯依言照做,他并不知道雄虫阁下是何时又在里面放了药剂,但他打开的时候,正好发现两瓶与上次对方让自己拿的那个一样。
这大概是某种紧急修复身体的药剂,也不知道雄虫阁下是从哪里弄来的,他记得在他刚认识季汀白的那天,身受重伤生命垂危的他,就是被这种药剂救回来的。
突然,他手中动作一顿,似乎听到了某种丝丝声,类似于意识到那可能是什么的时候,他猛地睁大了眼,“阁下”在他出声的时候,已经迅速转身朝季汀白扑去。
季汀白刚听到尤里赛斯紧急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一下子扑到了地上。
在他落地的那刻,躺在手术台上的梁剑猛地吐出了一口含着血肉的血沫,后背上顷刻间门炸出了一团血花。
季汀白只听到了一声爆炸声,紧接着就有温热的东西溅到了他的脸上,他艰难的从尤里赛斯身下伸出手,沾了些脸上黏糊糊的东西凑到眼前一看,意识到那是什么的他,瞳孔猛地放大,眼睛失神地盯着同样被溅到东西的天花板。
那是碎掉的血肉啊
梁剑身上的虫纹爆炸,相当于一场自爆,只是季汀白重绘的虫纹地方比较小,因此,爆炸的冲击波并没有那么强烈,至少连昨晚那个杀手雌虫自爆时一半的能量冲击都没有。
可哪怕如此,尤里赛斯距离爆炸最近,又拿自己整个身体护着季汀白,他的后背还是被不可避免的炸得血肉模糊。
皮肤坚韧的雌虫,也只有在纹刀和同类自爆的冲击下才显得不堪一击,背后的疼痛烧灼着,但尤里赛斯眉头都没有皱半分,他面带担忧地看着季汀白“阁下,你没伤着吧”
情况紧急,他并没有来得及张开骨翼,只有身体最原始的本能,那就是扑过去护着他,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场爆炸中受到怎样的伤害,他在乎的只是,自己有没有将雄虫阁下护得安全无恙。
季汀白仍旧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在尤里赛斯地急声呼喊下才稍微回过了神,他看着对方关切的眼神,张了张嘴,声音艰涩“尤里,你去帮我看看,看看梁剑,他还好吗”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显然已经预料到最坏的结果,可仍然还是不敢相信这个现实。
“好。”尤里赛斯将季汀白扶起身,才转身去看梁剑的情况,尽管已经知道希望渺茫。
季汀白却在他转身之际,看到他的后背血肉模糊一片,那是刚才爆炸的冲击波造成的啊,哪怕如此危险,他却是第一时间门冲过来护着他,一如以往的每一次,想到此,他看向尤里赛斯的眼神也在不知不觉间门,发生了改变。
尤里赛斯看到梁剑的后背被炸出了一个血洞,他的内脏也已经被炸的粉碎,只留下一层胸骨挂着的皮肉,他的心头便是一紧,不敢想象季汀白看到这幅场景会如何反应。
他不敢回头,将手悄悄地放到了梁剑的鼻端,果然已经没了呼吸
他悄悄地收回了手,却不知怎么告诉雄虫阁下这个残忍的事实,他是一个那么善良的雄虫,若是他知道因为自己的重绘虫纹,才导致梁剑这样,恐怕会被自责淹没。
可他不知,他的动作全被季汀白瞧在眼里,季汀白的心里如压了一块巨石,不断地往下沉,他快要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见尤里赛斯迟迟没有出声,他艰难开口“尤里,梁剑他,怎么样了”
尤里赛斯回头,对上了一双带着希冀的眸子,第一次觉得语言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他嘴唇翕动,措辞在唇边滚了几遍,却不知要怎么告诉雄虫阁下这个真相。
季汀白艰难地启唇“他是不是已经去了”
尤里赛斯已经不忍看再他难看的脸色,沉重地闭上了眼,表示了默认。
季汀白猛地站起身,却因为惯性险些摔倒,等他脚步踉跄地跑到手术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