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少爷刚才派人传话,说晚膳在家里用,要准备些什么吗”环儿进门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笑盈盈的说道。她心里总希望少爷能够看见许念的好,夫妻两人可以相濡以沫。
“嗯,照常准备就是,吩咐厨房多加两个菜,对了,老爷最近有些咳嗽,给他炖一盅枇杷雪梨汤,再给朝儿准备一盏鲜奶布丁,他喜欢那个,就这些吧。”许念倚在软榻上翻着手中的医书,头也没回的吩咐道。
“少夫人”环儿似乎还有话要说,却被佩儿拽着衣袖拉了出去。
许念察觉到两人的小动作,却未发一语,佩儿是个聪明人,她定然能处理妥当。
两人疾步来到转角处,佩儿没好气的点着环儿的额头,“我们身为奴婢,要对主子尽忠,却也要听主子的吩咐,少夫人明显不想多谈少爷的事情,你怎么看不明白呢少夫人有自己的打算,我们只用听命行事即可,别做多余的事情。少夫人何等聪慧之人,她所思所想,岂是我们能看明白的”
“可,可是,他们毕竟是夫妻啊”环儿讷讷的说不出其它。
“我的好环儿,你还看不明白吗你仔细想想,自从少夫人生产那日,她派人去嫣红阁请了少爷三趟,可少爷始终没有回来,自从那日后,少夫人是不是就不再将少爷挂在嘴边了。这两年,少爷每每回府,他又何曾宿在主院都是在书房宿下,少夫人几时主动去请过吗”佩儿为人通透,刚刚主子明显已经不高兴了,环儿还不停的为少爷说话,若是再多来两次,主子肯定会将环儿调离身边。
环儿性格单纯,一心为许念着想,可她却僭越的想要为许念拿主意,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许念,这是做奴才的大忌。
环儿怔楞片刻,才恍然回神,“原来如此,少爷伤了少夫人的心,她这是对少爷死心了。少夫人真可怜”
“我以后再也不在少夫人跟前提起少爷了,佩儿,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幸亏有你点醒我。我那儿有少夫人赏赐的一对如意手镯,你上次不是还说好看吗回头我送你一只,我们俩一人一只,看到这镯子,也能时时警醒我今日之事。”环儿说完就朝厨房走去,“我去趟厨房,你忙吧佩儿。”
佩儿无奈的看着环儿雄赳赳离去的背影,声音低低呢喃道“傻子,少夫人可怜她活的可比这天下绝大部分人都清醒明白,不知道多惬意呢”
晚膳过后,许念让环儿先带着朝儿回房,“朝儿先回去,娘和你爹有事情商量。”
朝儿乖乖的跟着环儿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殷殷叮嘱,“娘,快点回来,讲故事。”
“去吧,娘很快回来,先让环儿给你洗漱。”许念笑着捏捏朝儿的脸颊,打发他离开。
就在许念和朝儿说话这片刻,丫鬟们机灵的撤了晚膳,适时的送上三杯香茗,就悄然退下了,只留三位主子在内室。
孙父喝了口茶,没好气的瞪了眼孙白扬,孙白扬依然是那副冷淡自持的疏离模样,孙父的火气一下子就压不住了。
“白扬,你这段时间真的是太招摇了,先前如妃娘娘有孕,她这一胎本就怀像不好,是你用烧艾的手段才堪堪保住这一胎。你我都知道,要稳住龙胎,就要在足三里处烧艾,你可知,烧艾针灸之法,乃是宫中禁忌如妃娘娘是皇上的女人,女子的玉足只有丈夫可窥,你这实属大不敬,你不要命了吗”孙父气的指着孙白扬怒斥。
孙白扬嗤笑一声,“可我还是助如妃娘娘平安的产下了小格格。孙大人,你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也做不到。”
“平安你竟然敢为如妃娘娘催产,你这是在用自己的命在赌女子生产,本就是生死一线,这次如妃娘娘能顺利生下小格格,是你运气好,是你额娘在天有灵,在保佑你,可人的好运气,是会用完的。为父真是不明白,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你如此卖力的帮助如妃,无形中,已经将自己划入了如妃的阵营。为父是没的选,可你呢你是上赶着往这漩涡中冲皇上的后宫中,皇后和如妃向来势不两立,你这是在惹祸上身。”孙父越说越来气,说到最后,气的拍手抚胸顺气。
“你是怕我惹祸上身还是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孙白扬看着孙父质问道,语气中不见半分父子亲近。
“你,你”许念急忙走到孙父身前,给他拍背顺顺气,又倒了杯清茶递到孙父手边,“公公,您消消气,注意身体,有话慢慢说。”
“皓雪,我倒是想和他好好说,可你看他的态度,是想要和我这个做父亲的好好说吗”孙父被许念扶着坐在主位,看着身旁的许念,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神情都低迷了几分,“皓雪啊,是我孙家对不起你,是我孙清华对不起你,这门婚事,老夫真是亏欠你良多。”
“公公,您别这么说,这些年,您一直都待我极好,像亲生女儿一般,而且我父亲的病,都是您亲自诊治的,皓雪感激不尽。”
孙父看着一旁始终等着想要一个答案的孙白扬,心里涌上无限的疲惫和心酸,“五十而知天命,天意难违这四个字,我也是这几年才真正了解,你不明白,爹也很难怪你,可爹之所以这么啰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