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皇后娘娘亲手为您炖的莲藕八宝汤,可以疏肝明目,您尝尝”李玉将一盅白瓷炖盅放到弘历身前,笑眯眯的说道。
“皇后还未休息吗”弘历放下手上的奏折,疲惫的捏捏眉心问道。
“没呢,皇后娘娘说等着您,这都快子时了,您寅时初就要上朝,也就能睡两个多时辰,还是早点休息吧”李玉说着揭开炖盅,热气氤氲,香味扑鼻。
弘历突然觉得浑身痒痒,不住的抓挠,李玉见状连忙问道“皇上,您怎么了”
弘历掀开衣袖,只见他胳膊上布满了红点,而且奇痒难耐,李玉忙道“奴,奴才这就去给您请太医。”
“别大惊小怪的,朕没事。”说着便拿起勺子开始喝汤,“皇后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皇后娘娘满心都是皇上,炖汤的时候肯定也念着皇上您,这汤里满满的都是皇后娘娘对您的心意,自是别人比不上的。”李玉这家伙,恭维话张口就来,都不见重复的。
弘历看到李玉那张谄媚的笑脸,没好气的骂道“滚”
弘历脱衣沐浴的时候,许念才发现他身上满是红疹,连忙宣了太医前来。
“容音,你给我挠挠,真的好痒啊”弘历赤着上身趴在床上,许念不让他抓挠,他就撒娇的求许念给他挠挠。
“等等,等太医看过了再说。”许念已经给他把过脉了,他这是患上了疖疮,不难治,就是受罪。
“皇后娘娘,皇上这是患上了疖疮,疖疮之症,紫禁城少有,皇上最近是不是接见了外臣”张院判问道。
“皇上这几日确实接见过不少外臣,说不定是哪个外臣身上带病,将这病传染给了皇上。”弘历最近的确很忙,各地进京述职的大臣不少,也不知是谁传染的,“这病要紧吗”
“这病奇痒无比,难以忍受,更糟糕的是,皇上似乎对疖虫过敏,并发了荨麻疹,如此一来,常人很难忍住不去抓挠,便很容易全身抓伤,引发感染,一发不可收拾。”张院判细细解释给许念听。
“那依张院判的意思,现在该如何治疗”
“外敷硫磺膏,涂抹全身,内服清火之药,另外,皇上要放下一切,静养百日,这种病传染性极强,娘娘您千万不要在屋子里待得太久了”张院判说完就下去配药了。
“本宫留下照顾皇上。”许念想要用灵力给他疏导一下筋脉经络,可以让他好的更快一些,况且以她现在的体质,也不会感染上疥疮。“明玉,长春宫本宫就交给你了,最近莫要让永琮出长春宫,让永琏有时间了就去长春宫多看看永琮。”
兄弟俩身边都是许念精心挑选之人,还有弘历给他们配的暗卫,保护的相当严密。
“李玉,皇上的病情也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好,宫中嫔妃若是想要来侍疾,给她们讲明,疥疮会传染,而且奇痒无比,抓挠破皮便会留下疤痕。如果她们还愿意来侍疾,就让她们进来吧。”许念倒是不介意,她也想看看这后宫中,谁对弘历是真情,谁对他是假意。
结果,刚开始倒是个个都留了下来,信誓旦旦的要为皇上侍疾,只是没两日,在宁妃染上疖疮后,看到她将自己手臂上挠出一道道血痕,还大喊着痒,完全停不下来的抓挠之后,这群宫妃就以各种理由推脱不来了,有说要照顾孩子的;有说要为皇上抄经祈福的;有说忧思成疾,恐过了病气给皇上的,真是五花八门,各显神通。
娴妃倒是想坚持,可她也看出来了,皇上的眼中只有皇后,她在那里也是多余,还会影响他的心情,便也不去了,开始为皇上跪经祈福。
“还痒吗”许念坐在床边,一身浅米色旗装,衬得她愈发清丽脱俗,许念用无名指腹轻轻的给他涂药,指间凝聚着丝丝缕缕的灵气,可以杀死那些肉眼看不见的细菌。
“痒,你给我挠挠挠挠吧”弘历耍赖似得看着许念,他的脸趴在枕头上,压得嘴巴有些嘟嘟的,莫名有几分可爱。
“不能挠,挠破皮了容易感染,我给你吹吹,吹吹就好了。”许念像哄孩子似得哄着他。
“行,还要给我念奏折,我不想看,我难受,你念给我听。”弘历得寸进尺的说道。
“都依你”
“福州将军兼闽浙总督”许念的声音慢慢小了,这些请安折子,写的如此冗长,归结起来也就八个字,“臣祈皇上圣躬万安”
许念将这些折子分成三类,奏事折需要皇上定夺的;闲来无事的请安折;受到褒奖后的谢恩折。
臣子上折子,皇上就要朱批回复,万千臣子,皇上却只有一个,每日光批折子,都是个大工程,繁体字笔画又多,当个皇上也着实不易,常常三更眠五更起,基本日日都要上朝,真是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操心。
许念给他腰上搭了条薄毯,轻轻的给他扇着风,一手放在他的背脊上,用灵力替他疏导经脉,弘历常年练武,背上的肌肉分布匀称,线条流畅,虽是趴睡在榻上,也难掩他身体里蕴藏的力量感。
这宫里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就在弘历的疖疮快要痊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