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素什锦年,稍纵即逝,转眼,七年过去了。
十五岁的许念,长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佳人。
“姑娘,前面就到大相国寺了,我们下车走过去吧”听雪掀开车帘看了眼。
许念身后跟着听雪和听雨,后面还远远跟着六个带刀护卫,一行人慢慢的朝寺内走去。
寺门口立着两个威武的石狮子,朱红色的寺墙,飞檐挑角,黄琉璃瓦盖顶,淡淡的靑烟缭绕,看上去格外庄严肃穆。
绕过两座前殿,便来到正殿大雄宝殿,大殿重檐斗拱,雕梁画拣,金碧交辉。周围是一圈青石栏杆,雕刻着几十头活灵活现的小狮子,煞是喜人。走入内殿,居中塑有一尊弥勒佛坐像,慈眉善目,笑逐颜开,坐在莲花盆上,殿前并排放着三个蒲团。
许念跪下身去,双手合十,闭眼低声呢喃着“敬请佛祖保佑我阿娘可以早登极了,来世平安顺遂;保佑我外祖母身体康健;佑我父兄此次收复燕云十六州能够旗开得胜,安全无虞;佑我家人平安顺遂,信女诚心拜求。”
俯身三叩头,虔诚无比。
齐衡站在大殿门口,痴痴的看着殿中神色虔诚的女子,阳光照在她身上,她祈祷的模样,圣洁的如同佛前的莲花一般,让他的一颗心不受控制的扑通乱跳。
身处如此宝相庄严之地,自己却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女子,这幅样子,简直是对佛祖的亵渎,齐衡急忙双手合十,拜了三拜,朝佛祖告罪,“还望佛祖勿怪”
许念一转身便看到了齐衡,“元若哥哥怎么在此”
“我,我今日无事,便出来散散,恰巧走到了大相国寺,便想进来拜一拜,求佛祖佑我家人康泰。”
哪里是恰巧,他那日听到许念和她二哥说起今日要来大相国寺拜拜,便一早就赶了过来,只为与她偶遇,见她一面,说上两句话。
许念出了大殿,捐了香油钱,沈父在这里为沈母点了一盏长明灯,许念不时会过来添些香油钱。
“瑶妹妹若是不急着回去,不如在此处走走。正是金桂盛开的时节,大相国寺的金桂可是汴梁城中一绝,不若,我陪瑶妹妹去看看。”齐衡期待又忐忑的说道。
今日的齐衡一身浅青色锦袍,腰束玉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佩,肤色莹润,一双眼眸钟灵毓秀,鼻梁高挺,唇角上扬,说不出的清雅俊逸。
“好啊,元若哥哥前面带路吧。”许念也看出他似是有话对自己说,便应允了。虽有男女大防,可此处视野开阔,香客和僧人来来往往,也无大碍。
两人出了大殿,朝北边走了一会儿,来往遇到的都是神色庄重的香客和僧人,并无高声嬉闹之声,寺内很是安静,偶尔有几声鸟鸣声传来,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味,越是走进,那股香甜味越是浓郁,嗅上一口,感觉整个人都变得甜甜的了。
两人来到一株金桂树下,一阵清风吹过,小小的金黄色的桂花纷纷飘落,像是一场绵绵的桂花雨。
“元若哥哥有话不妨直说。”看着齐衡纠结的样子,许念温声说道。
“瑶妹妹,你可愿,让我此生只待你一人好”齐衡似是鼓足了勇气,他的右手紧握成拳,看着许念的眼睛里满是情谊。
许念看着他,微微低头莞尔一笑,“元若哥哥,你可知,我只喜欢你送的水蜜桃味琉球糖。”
齐衡闻言,激动的右手握拳张开,张开又握拳,他朝许念身前行了一步,又急忙退了回去,看着许念,他觉得整个人都兴奋的无处安放,“瑶妹妹”
许念抬头以扇掩面,只露出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朝他嫣然一笑。
齐衡喃喃念道“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子下瑶台,抬眸一笑胜星华。”
看着许念发间那朵随着微风轻颤的桂花,齐衡上前一步,抬手取下,桂花被他妥善的收在手心。
两人相视一眼,齐衡承诺道“我一回府就求我母亲去你家求亲,写族谱,上祠堂,三书六礼,大轿入门,此生唯你一人。”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看着许念离去的背影,齐衡嘴里念着她走前留下的那句话,笑的像个傻瓜,“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不为,立刻回府”
“公子,盛二公子约您未时一起去明德书肆,现在已经午时末了,您看”不为为难的看着齐衡,不过看着他家公子这副狂喜的模样,他便知道,肯定与沈家姑娘有关,他家公子的眼里心里,都是沈姑娘。
“改日吧,你去替我和他告个罪,我改日请他吃酒赔罪。”说完,不待不为回话,就直接快马回府了,神采飞扬的模样,看痴了一路遇到的女子们。
许念和齐衡家世相当,甚至还比他家世更好。齐衡的父亲虽贵为齐国公,在朝中却无实权,母亲是平宁郡主,颇受皇后喜爱。但比起沈家来说,还是差了些,沈父是正一品骠骑大将军,又是振远候,手握重兵,深受皇上信重,外祖父是端王,正经的皇亲国戚。
所以,齐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