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都说楼兰是番邦蛮夷,本来我还不信,如今看来倒真是不假。” 无比嫌弃的声音从荀翊的方向传来,成功阻止了亚兰拖拽着文素的脚步,他本就气到发红的眼睛如发狂的野兽般盯住了荀翊,似乎下一秒就会扑上去把他给撕碎。 然而荀翊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知道亚兰现在唯一的爆点就是整个楼兰,只要别人说一句不好,他就能分分钟手撕了对方。 于是他不遗余力的嘲讽道“怎么你还想否认不成滥杀无辜还欺凌弱小,现在又对一个弱女子又掐又打,这就是你楼兰皇室的教养你竟然还说自己是唯一的皇子别逗我了好么让你爹娘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你说他们会不会羞愤到下一世轮回成畜生也不愿见到你这比畜生还不如的家伙” “住口。” “自己竟然教出来一个杀人狂魔,想必他们二老就是活着也无颜见人了才是吧毕竟脸皮都叫你这个乖儿子扔在地上踩烂了。” “住口啊” “你都做得出难道还怕被别人说你可知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子债父偿你犯下的这些罪孽就算报应不到你的身上,你的爹娘亲人却是一个也逃不过,是你连累了他们,是你害得他们万劫不复” “你给我住口来人把他拖上去献祭” 被荀翊彻底激怒的亚兰癫狂的甩开了揪着文素头发的手,指着荀翊的疯狂的怒吼着,那恨不得将对方扒皮拆骨的模样活像荀翊才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文素被他给甩在地上,眼看着荀翊身后的傀儡不顾他的反抗强行将他制住后整个抬起,她怒急交加的撑起身子,没有知觉的身体四肢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疯了,都疯了 明知道辱骂亚兰的亲族无异于找死,他竟然还敢口不择言 如此不分轻重,难道就是为了代她先死吗 胸口中仿佛堵了一块大石,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文素紧咬着牙关,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她趴在地上剧烈的喘着气,仿佛吸进再多的空气都无法将心口那股窒息感排出。 荀翊拼命挣扎着,但因为被紧紧抓着四肢而无法脱逃,大长老已经将白玉石台上的献祭阵准备好,他被几个傀儡强硬的摁在了那张白玉石台上,几乎是他的身体一接触到那张台子,上面的献祭阵就开始隐隐发出了红色的光芒。 台阶下的文素颤抖的更加剧烈了,她的手狠狠抠进了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双眼死死盯着台阶上被摁住的荀翊,清丽的眸中只剩下满满的恨意,发红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看着他挣扎不已的动作,看着旁边笑到癫狂的亚兰,她终于体会到了被无尽的绝望和恨给逼入地狱中的感受。 白玉石台上的红光逐渐大盛,荀翊已经感觉到后背上被烈火灼烧般的疼痛,若是圆圆还在,他定然还能在坚持上一段时间,可惜圆圆就在他的灵兽囊里,他的灵力又被压制的太狠,现在几乎联系不上圆圆的神识。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那一刻,台下突然传来“咔嚓”的声响,一道倩影如疾风般从地面上一跃而起,她迅速的飞向他,变拳为掌,一举拍在了那个摁住荀翊双肩的傀儡身上。 “卡啦卡啦”的声音从傀儡的头上传出,那是傀儡人的天灵盖被彻底打碎的声音。 借着击碎傀儡天灵盖的力量支点,文素将内力聚集在了腿上,抬腿横扫而过,“嘭嘭”两声,又是两具压着荀翊的傀儡被击碎了胸骨,整个人横飞出去,狠狠砸在了大殿后方的柱子上。 亚兰忍不住后退两步,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一群压制着荀翊的傀儡人瞬间被文素解决了大半。 她的蛊毒不是没有解开吗这女人哪来儿的内劲 或许人被逼到了极致后总会爆发出更多令人惊讶的潜能,文素就是这样。她旋身落在台子上,面无表情的紧握着拳头挥击而出,力道之大,看那些傀儡被击中后飞溅出来的满嘴牙齿就能看得出来了。 将荀翊从白玉台上救下,她落在大殿的中央,矫健的身影完全看不出被蛊毒侵蚀的模样,一个又一个傀儡被文素给打飞出去,那充满了内力的拳脚带着碎骨的劲道,直接将傀儡们揍到彻底爬不起来,就好像坏了零件的木偶,痉挛了两下后便彻底不动了。 荀翊的眼中只剩下那纤弱的背影在晃动着,她将一个个靠近他的傀儡击杀当场,那下手狠厉的模样,如同死神降临一般,无情的收割着那些无望的性命。 似乎只有她的身后才是唯一的净土,而他也是唯一一个处在这片净土之上的人。 水濛濛的雾气瞬间朦胧了荀翊的眼睛,他根本无法想象她现在有多痛 在她的小腿上绽放出来的青蓝色光芒已经无法被单薄的衣裤所掩盖,一股强大的灵力正在往她身上聚集着,荀翊对那股灵力异常的熟悉,这就是他每每和文素灵力交融时所感受到的那股气息,纯粹干净的令人无比向往。 如今,这股力量既是支撑着文素现在一夫当关的气势源泉,也同样是将她折磨到生不如死的主因。 灵力有多强,反噬就会有多重。 她每一次挥拳,每一次踢腿,换来的都是她愈发惨白的脸色,一滴又一滴的殷红的血从她的唇角边凝聚,然后缓缓滴落,饶是如此,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痛到了极致,只剩下麻木不仁的机械动作。 荀翊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感觉,心如刀绞之下只觉得又惧又怒,又喜又恨。 惧的是他深知文素此番强行用灵力突围,只会让她本就严重的内伤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她完全有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怒的是她竟如此不知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