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地底宫殿建造的十分宽敞,然而常年不见一丝阳光,使得这儿的寒气堆积得十分沉重,宫殿里也几乎没有什么人,偶尔擦身而过几个斗篷人,却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径直就离开了,如此毫无防备的连个守卫都没有,完全不像一个邪教该有的样子。 曲清染带着寂殊寒很顺利的摸进了血衣教的大本营,可惜房间实在太多,尤其每座大殿的匾额都被拆了,不进去看一眼完全不知道这间房间用来做什么的。 “尼玛到底还有多少个这样的房间我怎么感觉看起来都一毛一样的” 曲清染再一次推开了沉重的雕花门,心情十分的不美丽。 她算是明白整个血衣教为什么毫无防备了,因为根本没有这个防守的必要 所有房间的装饰几乎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除了厨房和茅厕有明显的不同,每一个房间都是外间布置成书房,内间布置成卧室。在书房处有很多书籍卷轴乱七八糟铺了一地,靠墙则有一架多宝格,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 曲清染打开第一间房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人品大爆发,一下子就找对了地方,结果搜索半天才发现屋子里什么有用的都没有,书本卷轴大半都是空白,有记载的基本都是胡乱涂鸦或者是看不懂的楼兰文字。 更可恨的是那些瓶瓶罐罐,瓶子上虽然都贴着红纸,有汉字,也有楼兰字,可是瓶子里的东西却像主人故意恶作剧似的,塞满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有死物,也有活物,最有人性的一瓶里,装的也不过是水。 不得不承认这个邪教教主真的挺让人佩服的,聪明人的做事方法总是出乎意料。 一般人想要藏东西都是贴身藏或者是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可他就是反其道行之,他由着任何人把这儿当自己家一样的如入无人之境,可就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想要藏起一片树叶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就是把它放在一整座森林里。 不出所料的,打开门又是一间布置几乎没什么分别的房屋,曲清染捏了捏疲惫的眉心,第一次发现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有多么让人可恨。 她这儿争分夺秒急着救命,敌人却不急不缓得耗着她,这种温水煮青蛙的狩猎方式真叫人气得牙痒痒。 “要是她在这儿,肯定分分钟就能找对真正的房间和解药了。” 曲清染将多宝格上的瓶子一瓶瓶打开看,一边头疼的开始自言自语,这种考验人品和运气值的困境是最让她深恶痛觉的,因为配角没人权啊 寂殊寒还以为她说的是文素,一边翻着满地的药瓶书册,一边插嘴问道“就算文素姑娘在这儿,你怎么就能肯定她一定可以找得到” 把手里一瓶装着毒甲虫的瓶子迅速堵上塞子,寂殊寒也觉得有点小崩溃,这哪里需要他多此一举就照这般大海捞针一样的方式,曲清染没个十天半个月是甭想回去了。 “谁告诉你我说的是素素了。” 曲清染皱眉将一瓶打开一丝缝就一股恶臭溢出的瓶子塞上放回了原位,继续翻找着其他的瓶子。那头的寂殊寒听后眉头一挑,手上动作不停,心里却暗自腹诽。 这三个丫头之间总是有种奇妙的违和感,曲清染明明和曲清悠才是同一血脉的姊妹,可她偏偏和文素姐妹情深;明明她本身能力不弱,却处处避让她姐姐三分,连带着文素也从不和曲清悠正面发生冲突;现在虽然几近翻脸,可她对自家姐姐的评价还是一如既往的高,连文素都不能和她相提并论的样子,而且她本人看起来似乎对自家姐姐的好运连半点嫉妒的心态都没有。 先不说尊上非要他一路监视着这两姐妹顺便离间她两,光是她们之间本身的气氛就已经足够让他奇怪了。 “这写的是亚兰血衣教的教主么” 曲清染难得找到一本都是用汉字写的书册,打开来翻看了几页,虽然大部分的页面都被暗红色的污渍给糊得看不清楚了,可依旧可以看得出这是某个来自中原人的手记。 “你找到什么了” 寂殊寒好奇的把头凑了过去,曲清染毫不避讳的将书册往他的方向移了移,两人几乎是头挨着头一起在看。 这是曲清染和文素之间常做的动作,每当她们一起看一本书的时候就会这样,显得十分亲密,这可是连许青让也从没有过的待遇。 手记里的内容断断续续,曲清染也只能大致拼凑出一个不完全的“王子复仇记”。 血衣教其实是楼兰皇族最小的皇子亚兰组织起来的,其教徒就是幸存下来的楼兰人,为什么说是幸存说到底还是那莫须有的宝藏传闻惹出来的祸端。 因为楼兰人被丧心病狂的外来者下毒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小皇子亚兰为了给自己的子民报仇,就建立了血衣教,那只进不出的结界把这座曾经繁华的城市变成了一个屠宰场,手记的主人也是因此而丧命。 曲清染把为数不多的手记内容草草翻看了两遍就随手扔到了一边,最后搜罗了一遍房间,确定没有要找的东西后,她抬脚就要离开。 “你好像完全不为所动” 寂殊寒突然很想问她一个问题,但他只能迂回的找寻答案。 “你指什么” “你会杀了那个小皇子么” “会那孩子已经满手鲜血,背负着累累罪孽,事后就算带去边城的府衙也一定是个死字。当然了,如果素素因为他有性命之忧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当场格杀他。” 曲清染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凤梧剑,却是握得更紧了。 寂殊寒眸光深沉的看向她,问道“他也是为了自己的百姓才变成这样的不是吗” 他知道这姑娘和那些死板的名门正派弟子不一样,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