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悦教弟子也是出了名的严格,一对上文素就更是毫不懈怠,堪称残酷无情。她时时刻刻都不忘记给她下绊子,美曰其名开小灶,然而文素对这等特殊关照只想说一句“累觉不爱”。 那张符纸鹤就是晁悦故意往她的炎咒上冲的 她很清楚自己的日常作息,总是会在她各种练习的时刻里给她耍些小手段,而且孜孜不倦、花样百出,可晁悦说得又十分有道理。 敌人是不会给你准备反击的时间的,不管你现在的修为几何,能够在恰当的时机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完全没办法反驳有木有‵′︵┻━┻ 掏出袖子里符纸鹤递了过去,晁悦一边用勺子舀了一勺昙花冻往嘴里放,一边拿眼去看爱徒手里的纸鹤。 不错丝毫未损。 看出了师父眼底的满意,她嘴角牵起一抹笑来。 晁悦一抬眸,也看到了这抹笑意,她舀出一勺子昙花冻塞进了爱徒的嘴里,看着她的眼睛,温和的声音中渗透着沉沉的严谨感。 “幺儿下次也必不会叫为师失望的,对么” “是谨遵师父教诲。” 文素咽下嘴里甜丝丝的昙花冻,低下了头来。 晁悦待她的好,终她一生也难以回报。 可惜这样的温馨场面向来坚持不了太久,晁悦的脾气注定了她就是个破坏气氛的老手。 这厢文素还没感慨完呢,低着的脑袋突然就是一沉。晁悦把一个大盒子就这么放在了她还未抬起的头上,沉甸甸的压到她脑袋都猛得往下一坠,险些把盒子也给摔了。 迅速的把盒子抱在了手里,低头一瞧,这不是装符箓的沉星盒么光是盒子本身就是万年血檀木制成,饱含灵气,最适合用于存放符箓、仙器这等蕴含术法灵气的物件,保质期也是永久,一碗刚煮好的面放在里面妥妥的,千万年后还能吃。 “师父沉星盒那么重,你想压断徒儿的脖子不成” “这是哪儿的话,为师那么疼你。” 跟晁悦掰扯显然太不明智。文素掂了掂手里盒子的重量,撇开沉星盒自身,怕是里面塞满了她亲手制作的各种顶级符箓了。 怪不得重成这样,真是名副其实的“沉”。 “这是哪位掌门的” “小风呗” “风归迟掌门的那上次的沉星盒又是哪家的” 文素有些讶异的看着她的师父,八派上下都说晁悦办事不靠谱,这评价真心不是空穴来风。 她明明记得上回大师兄带走的沉星盒也说是给紫翠堂的,怎么这回又是 “为师记错了嘛上回那个其实是小莫家的,这回才是小风家的盒子。” 怪不得上回大师兄回来的这么晚,敢情是送错了地方 想想也是,从悬圃到紫翠并不算太远,但是要绕去阆风巅可就要走不少冤枉路了。说不得因为这事儿他还给阆风派掌门莫惊澜给训了一顿她可没忘记大师兄那天回来后脸色都黑得能滴下墨来。 也真是难为他了,自家师父,你难道还能怪她不成 不过在文素看来,其他掌门也不能说一点责任都没有。既然明知道晁悦有这样的毛病,他们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在盒子上打个印记什么的,这事情很难吗 “所以师父叫我来” “幺儿最乖了,帮师父把盒子送去小风那儿。” 晁悦说完,又笑眯眯的舀了一勺子喂给文素。 无语的看着手里沉甸甸的沉星盒,她翻来覆去瞅了好几遍,生怕自己也会步上大师兄的后尘又送错了地方。 晁悦作为一派掌门,不可能要她亲自送东西,但是她送错了地方,别派掌门也许不能对她说什么,可教训一下她的弟子还是够资格的。 最令人憋屈的是师父的这口锅你不背也得背 “放心吧,幺儿。这回肯定是小风家的。” “上回您对大师兄也是这么说的吧” 这真不能怪她回嘴,有时候师父不靠谱起来连她都怕。 忍不住笑眯了眼,晁悦摸了摸文素的脑袋,十分诚恳的说到“连累老大为师也不想的,但为师绝对不会拖累幺儿。你要相信为师。” 坚定严肃的神情,很像那么回事儿。不过文素早就免疫了她这一套,要比坑徒弟,八派上下就没有一个比晁悦经验更丰富的人物了。 “知道了师父,送去紫翠堂对么要是弄错了,下回徒儿就不把昙花冻分给你。” “幺儿莫怕,绝对不会错的。为师用十个昙花冻保证” 莫名觉得还是这句话比较让人信服┐──┌ 文素抱着沉星盒,刚打算先回长宁院收拾一下自己,速战速决把盒子送走。正好吃完昙花冻的晁悦却拉住了她,拿开她抱在怀里的沉星盒,领着她走进了自己的卧房里。 文素不是第一次进晁悦的卧了房,只是不明白这回师父拉着她进来又是要做些什么。犹记得上一次过来的时候,晁悦新制了弟子道袍,上面绣的丹符是她特意修改过的,蕴含的防御术法力量更胜从前,甚至可以提升弟子本身五灵仙术的威力,只有文素是唯一一个被她叫来悦仙居先试穿的人。 晁悦的卧房风格和她一贯吊儿郎当的脾性完全不一样,在文素看来,更像一个男子的卧房,还是个学霸的那种每次进来的时候,看着这间整齐利落的屋子,她总觉得自己有一种走错房间的感觉,文素也曾经想过晁悦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另一个人格恐怕就是前世人们常说的“女霸总”。 晁悦拉着文素坐在了自己的妆台前,抽走了她头上随意挽起的发簪,散落的青丝顺服的贴在后背上,静等着人为它梳理。不明所以的文素在看到晁悦拿起一旁的月牙梳后有些茫然起来,她知道这是晁悦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嘱咐她。 “幺儿啊” “我在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