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早不被他放在眼中,至于贤妻这两年专注于相夫教狗的他,可以说非常贤惠了。
马车还未入城门,程岩就瞅见道熟悉的身影,忙招呼道“小南”
正在城门边上围观两人下棋,并时时出声指点的阮小南猛一抬头,立刻挂上了阳光般灿烂的笑意“阿岩”
随即,阮小南表情一收,骄傲地扔下一句“就你们这些个臭棋篓子也好意思当街下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说完,他也不顾周围人一脸便秘的神色,兴冲冲朝马车跑去。
两位好友见面,自然是亲亲热热。
阮小南一上马车就将庄思宜挤到一边,搂着程岩道“阿岩,我可想你了”
程岩笑了笑,刚要回话,就听庄思宜幽幽道“好听的话谁不会说,既然想,为何不见你来曲州探望”
阮小南心慌了一瞬,忙解释道“阿岩,你不要听庄思宜挑拨,如果你还在云岚县,我一定来探望,可是曲州太远了”
庄思宜故意曲解“原来你希望阿岩一直待在云岚县不得升迁莫非你一直嫉妒阿岩比你官阶高”
阮小南大怒“胡说八道我才升了官”
庄思宜不屑道“六品罢了。”
阮小南一噎,六品官在庄思宜面前的确拿不出手,但他忽然想起对方辞官了,顿时得意起来“好歹也是六品,总比你强,你就是个平民你、你才第三名”
“”
程岩眼见降智光环再次普照大地,忙问“阮侍郎还好吗”阮春和自去年回京后,便留在京中任礼部侍郎一职,如今已是正三品的京官了。
阮小南果真被转移注意力,表情从愤怒转为幽怨“他很好,我不好。”
原来,阮春和自回京后就和阮小南住一块儿,他早年丧妻,一直未续娶,几乎是又当爹又当娘地将儿子拉扯大,如今见阮小南二十多岁还未成亲,便忙着张罗起来。
“我还没找到心仪的女子,我才不成亲”
就在阮小南大吐苦水之际,马车骤然一停。
“怎么了”程岩问了一声。
回答他的不是庄棋,而是一道陌生的声音“车里可是曲州府程大人”
程岩撩开车帘,见问话的竟是一名內侍,顿时一凛“正是。”
內侍恭谨地行了一礼“程大人,皇上要见您,还请您现在就随杂家入宫吧。”他又往车里瞄了一眼,补充道“庄公子也请一道。”
程岩和庄思宜对视一眼,心中大为诧异,到底出了何事,皇上竟专门派了人在城门口等他们
怀着满腹疑惑,程岩和庄思宜匆匆赶赴宫中,又随內侍来到了御书房,而嘉帝已等候多时。
重生以来,程岩只在殿试时远远见过嘉帝一面,此时再见,不免想起前生,一时百感交集。
然嘉帝并不知程岩的心思,他在问询了一番曲州府的情况后,道“朕登基以来,曲州府时时给朕惊喜,其中多有程卿的功劳。朕若没记错,程卿如今二十有六了吧”
程岩通过方才的对话,已知嘉帝和记忆中的大有不同,确切说,是比前生更像一位合格的帝王,不免更为恭敬“回陛下,正是。”
嘉帝“二十六岁,正四品官,我大安开国以来卿还是头一份,不过以卿的功绩,这个四品官其实远远不够。”
程岩忙道“若非得先皇和陛下的赏识与栽培,臣远没有今日。所谓功绩,臣不敢领,唯尽臣子本分,为陛下分忧而已。”
嘉帝朗声一笑“程卿不必过谦,朕心中有数,若大安官员都如卿一般品性,朕又哪儿来的忧”他又看了眼一旁的庄思宜,话锋一转“二位卿应该很疑惑,朕为何急召你们入京吧”但不等两人回答,他兀自道“朕准备重审浙省亏空案。”
程岩和庄思宜双双皱了皱眉浙省亏空案他们当然有所耳闻,可这件事与他们何干
要说真有的关系的,应该是他们的同年张怀野才对。
今年初,张怀野被派至浙省任学政,八月院试时,考场中出现了一份离奇的答卷卷上并非八股文章,而是列举了浙省温远府清屏县县令黄连贪污腐败、亏空府库、横征暴敛、敲诈勒索的种种罪行,考生还于卷后写道我敢告,你敢管吗
这份卷子很快被递送至主考官张怀野手上,尽管卷上所书并非张怀野的分内事,但以他连先皇都敢喷的胆子,还有什么是不敢的吗
于是,张怀野在暗中走访调查后,认为卷上所列罪行应当属实,当即就将此事上告了朝廷,从而揭开了一场震动大江南北、朝野内外的贪腐大案
要知道,浙省千百年来都是鱼米之乡,也是大安的钱粮仓库,浙省的财政出现问题,嘉帝必然严正关切。他收到奏折后大发雷霆,立刻命令浙省自查,可浙省巡抚张雁鸣在经过一个多月的核查后,却说浙省全省的亏空加起来仅有六十万两白银。
嘉帝震怒非常,认为张雁鸣在骗他,因为张怀野的奏折上明明白白地提到,仅是清屏县县令黄连,在任十年造成的亏空便有八百万两。因此,嘉帝罢免了张雁鸣,另外派了三位钦差赴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