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心道装我看你继续装当年程岩空降曲州府,让你想更近一步的念头落空,我就不信你不嫉恨
“这回的武学着眼于将来,于我闵省而言可是十年百年的大计,程大人如此费心,若真能顺利办成,说不定又是大功一件啊”
黄通判一双三角眼早已看透人心,科科,我嫉恨,你就不嫉恨吗你不也被程岩堵了路你能昧着良心捧程岩,我就不能忍着呕血吹一波
“怎么叫说不定呢,有程大人出马,哪儿有办不成的事不用想,今日曲州武学必然人山人海,门庭若市,将来我闵省也多的是能征善战的人才”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空气中流窜着激情四射的火花。
这时,一名书办走入堂中,黄通判一瞧,忙道“赵书办,你今日不是跟着程大人去武学了吗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
赵书办赶紧行了个礼,道“回黄大人,今天武学没多少人来,程大人便叫我们先回来”等中午再去
他话没说话,黄通判就急道“怎么叫没多少人今日揭牌仪式不搞得热热闹闹的
赵书办“对,但大多人都只问了问情况,也就十来人颇有意向。”
黄通判和余通判再次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姓程的也有今天”等等快意的情绪,那余通判干咳一声,“哎呀,我忽然想着还得去清查户籍,先走一步。”
黄通判精神一振,对啊,此时不去瞧瞧程岩的热闹更待何时对方自来了曲州府就处处风光,前一阵的绿白茶与茶经一事还得了朝廷的嘉奖,偏巧他因心中不喜程岩,但凡程岩负责的事务他都能避则避,自然没捞着好处。
程岩必定是看出了他的态度,平时有什么公务都不找他,眼见着海水稻他也插不上手,黄通判对自己这三年的考评已不报指望,但也不碍着他去欣赏程岩吃瘪吧
“哎呀呀”黄通判这一声叹得是激扬婉转,九曲回肠,“我今日也要去巡察水利,差点儿给忘了”
等两位通判一前一后离开,书办懵了会儿,也转身走了。
可他刚要跨出堂外,忽听一声幽幽叹息自身后传来不对啊书办猛地驻足,堂中除了两位大人,哪里还有旁人
他怀疑自己幻听,正想回头,又一声实实在在的叹息传来,不知是不是错觉,书办甚至感觉到颈后阴风阵阵,顿时汗毛直竖,飞速蹿出老远。
书办逃得飞快,却没注意到阴影处还坐着一人,被无视的方真荣望着空荡荡的议事堂,自言自语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娘子在的地方就是归途,唉怎么还不放衙”
就在府衙里传出闹鬼的风声时,黄通判和余通判也赶到了武学附近,两人还特意回家换了件衣服,此时在某条小巷子里狭路相逢,表情颇有些魏渺。
黄通判“余兄来清查户籍呢”
余通判不冷不热一笑,“黄兄来巡察水利呢”
两人对视半晌,便默契地转开视线,齐齐躲在巷口跟做贼似的往外张望。可这一看便愣住了说好的门可罗雀无人问津呢
只见武学门口挤满了人,其中大半还是读书人。
这里分明是武学,读书人才掺和什么然那些读书人专注盯着某处,表情一个更比一个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年院试发榜了呢
黄通判皱了皱,直觉不好,他用胳膊肘捅了捅余通判,“余兄,你身材清瘦,比我看着像读书人,不如去打探打探”
余通判本想拒绝,可望着黄通判“怀胎六月”般的腹部,也实在说不出让对方自己去的话,便不甘不愿地点点头。
于是,余通判从腰间取出把折扇,展开扇子半挡着脸,走到了人群中。
他个子不高,见不到墙上到底帖了些什么,只得拉来一书生问,“这位兄台,此处为何如此热闹啊”
那书生转过脸,面上兴奋之情未褪,“观兄台的打扮也是读书人吧你来得正巧,大伙儿正忙着在墙上提诗呢方才程大人亲口应诺,三日内,只要作出诗文提于墙面,就可参加比选,其中最佳十首不但会被刻入演武堂中,作者还能向程大人求教文章如今院试在即,若得到程大人的亲自指点是何等幸事程大人可是我大安唯一的三元状元平日里多少人想见一面而不得如此良机,岂能错过”
余通判一懵,“这是武学,提诗作甚怎么又扯上院试了”
书生“程大人说了,文武不分家,文能,武能定国,武学提诗,自然也是歌咏武人的”
余通判愣了片刻,细细捋了捋思路,“兄台的意思是,只要作一首关于武人的诗提于墙上,经过比选,最终选出十首,就能得到程大人的指点”
“对”书生忙点头,又补充道“即便落选,程大人也会将尔等诗文汇编成册,寄给晁大将军如今大将军征战幽国一年有余,咱们别的不能做,至少能为北军将士们鼓一鼓气”
“阴险”
书生皱了皱眉,“什么”
“没、没什么。”余通判一个没忍住说了真心话,程岩竟借自己和晁大将军的名声当幌子,来给武学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