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也不是“奴家”,在慕容紫魅心中,“我”就是我,是不一样的烟火,怎能与寻常女子的自称一样
众人终于回过神来,却依旧有些魂不守舍,一时没有说话。
这时候,花亭的白纱又一次垂下,大家才纷纷反应过来,原来所有花魁皆已亮相。
“魅儿姑娘,真是”丁子鸣痴痴地望着白纱,只觉得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什么词句能形容方才一幕带给他的悸动,最终只轻轻一叹,“得此佳人,我便是神仙也不愿做。”
迷弟衙内跟着道“可若不是神仙,又怎配拥有这样的女子呢”
丁子鸣“你说的也是”
程岩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他见庄思宜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有些高兴,打趣道“思宜真不喜欢吗”
庄思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程岩并没有被慕容紫魅迷住,顿时心情大好,冷哼道“哪怕她真是天上仙子下凡,在我眼中也不过凡花野草,不值一提。”
程岩笑了笑,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酒液入喉,带着一丝浅淡的甜意。
由于慕容紫魅一露面便已吊打全场,接下来的表演自然很难提起大家的兴致,看客们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那位白裙乌发的女子,根本没耐心欣赏其他人。
也就轮到苏省的如莹儿、陕省的赵小鼓,以及那对双生姊妹表演时,众人还多看了两眼,其余时间,大都在聊天饮酒。
就连丁子鸣都将花名册给揉成一团,扔在了脚下,一边喝酒一边道“真是白白浪费本世子的时间。”
程岩兀自回想着雷剧剧情,发现剧情发展和他刚刚的经历并不相同。
在雷剧里,慕容紫魅并没有这样大的名气,可以说就是个初次登台的新人。她是蒙着面纱走出来的,仅是身形就迷倒了一片人,与她同台的花魁气不过,还当她相貌有瑕不敢示人,便假装不经意地挥落了她的面纱,而后顺理成章地助攻慕容紫魅惊艳四方。
程岩突然就意识到,自己对慕容紫魅实在太过在意了。其实这方世界已经大变样,即便雷剧影响再大,还能让“南北榜案”再发生一回还能让真帝忽然驾崩或者,它还有办法让单国在两三年内一统草原,再进犯大安一回
再退一步,他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如剧中一般,对慕容紫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而且第一集他和庄思宜都还没上线呢现在不也坐在花船上了
程岩忽然间茅塞顿开,大彻大悟,不禁低低一笑。庄思宜见了好奇道“阿岩想到什么开心事了”
程岩摇摇头,“就是觉得我以前太较真了。”
他总觉得自己身在雷剧中,时时担惊受怕,但雷剧也是真实的世界,这里的所有人也是真实存在,他们真实地改变了历史,被改变的历史也成为真实。
何况,慕容紫魅有她的女主光环,他不也有重生的金手指
庄思宜面露疑惑,正想继续问,就感觉丁子鸣猛地抓紧他,“魅儿姑娘出场了”
“没兴趣”庄思宜刚说三个字,整个人就懵了,不止他,包括程岩在内的所有人都懵了,因为慕容紫魅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退去一件外衫。
程岩“”雷剧里好像不是这么演的
下一刻,他就感觉一只手盖在他眼睛上,耳边传来庄思宜严肃的声音“非礼勿视”
程岩好笑地拉下了庄思宜的手,问道“你怎么不遮你自己呢”
庄思宜振振有词,“她便是脱光了,对我而言也不过一根萝卜,遮不遮有何区别只是她此举太过伤风败俗,我怕污了你的眼睛。”
程岩确实也没好意思看,他低着头,听着亭中乐声已停,唯有如骤雨般强劲的鼓点声犹在继续,就像敲在人心上。
故此,程岩当然也看不见花亭中多出一根杆子,而慕容紫魅又脱下一件衣衫,只穿着十分修身的白衣白裤,更衬得她纤腰盈握,聘婷多姿。
而正欲表演的慕容紫魅粗粗扫了眼台下众人,见每个人都被她的行为所震慑不对,不是每个人,最前面一桌有两个咦恩公
若非被万众瞩目,慕容紫魅真想使劲揉揉眼睛。
当她确认对方的确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后,却没有以往那般冲动,因为两年前屈辱的一幕她还没忘
她不知恩公是否还记得她这次来花魁大赏是为了谁而今又为何不看她
慕容紫魅自认这些年,她的颜色比以往更上了数个台阶,如今已是泰山绝顶,独领风骚。
她想,若恩公见到她施展的绝技,就一定会受她所吸引
于是,慕容紫魅更加振奋,她闭了闭眼,静静听着鼓点的节奏,而后一手抓住长杆,以单腿为支点,身体往一旁倾斜,与长杆隔出一臂距离。
接着,她一步步沿着正位方向绕杆而走,待一圈走完,她又背靠长杆,滑身下蹲,再翘臀、弯腰、挺胸,宛若水蛇般站起来。复又猛一转身,双手抓紧长杆,攀身而上。
在一片抽气声中,慕容紫魅姿态优雅地往上攀爬,她越爬越高,直至杆顶后才松开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