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山峦披上了金色的霞衣, 原本宁静的清晨已被喧嚣取代, 幽军营地处处战火, 厮杀声不绝于耳。
程松手持长刀挥向一人脖颈,刀锋嵌入坚硬的骨骼却无一丝顿感, 就像削菜瓜一般轻易斩下一颗人头。
其实林校尉他们听说的传言有误, 七岁时, 他的臂力已能拉开一石的弓而并非八斗,至于现在
程松微微眯眼, 一拳打在扑向他的幽人胸口,对方于睡梦中惊起后尚未来得及穿衣的赤裸上身, 立刻出现了明显的凹陷, 在呕出一大滩血后,心脏破碎而死。
不少幽人见程松身形最小,战力却猛, 明明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偏偏杀人不眨眼。
他们对视一眼, 决定集中绞杀此人。
十余把兵刃冲着程松刺来,眼见四面八方都是闪着寒光的凶器,程松双腿用力, 一跃而起,瞬间蹿高三尺。
他于半空中一个后翻,双膝稳稳架在一人肩上, 而后两手交错、自上而下地抱住那人脑袋, 用力一拧
“咔”
伴随着胫骨断裂声, 程松再杀一人
他撑着死人已歪掉的头颅,整个人翻身而下,一手将尸体抓来身前,挡住前方的攻击,而另一只手则捏住后方斩来的长刀。
“锵”
长刀被巨力捏断,程松后起一脚将来敌踢飞数丈远。
他都不用回头,就知后方威胁暂除,便用两手抓住尸体背心,横举而起,砸向一众幽人
战场上,程松仿若有百臂千眼,不论周围敌军如何逼迫,都难以近他的身。
今日,是他初上战场,也是他第一次杀人。
程松忘不了夜雾弥漫的草原上,他收割第一滴血的瞬间。害怕好像也曾有刹那的害怕和恶心,但随之而来却是恨意、是兴奋
这些幽人,逼我亲人、杀我同胞、辱我先祖、侵我国家
他们都该死
而他,已有了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去坚守
转瞬间,七八具尸体横躺在称松脚下,断肢与鲜血累积出幽人的恐惧,他们看向程松的眼神几近绝望,任谁也想不到这具小小的身躯中竟蕴含着如此大的能量
一位红眉幽人在程松的目光扫过来时,竟骇得退了一步,待他反应过来后又顿感羞恼,于是鼓起勇气大喝一声,提着双斧冲了过去。
然等他冲到当前,却发现程松转瞬便没影了,正疑惑间,背心忽地一痛,他下意识低头,就见刀尖从自己胸膛刺出。
“伊、伊尔勒格”
红眉幽人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直直倒在了地上。
程松不懂那几个字的含义,却见周围的幽人各个面露惊恐,正不住往后退。
原来,伊尔勒格便是幽人教义中的万恶之源,主宰着黑暗与杀戮。
在幽人眼中,程松便是黑暗,便是杀戮
“啊啊啊啊”
一名幽人狂叫着逃跑,程松皱了皱眉,似乎嫌吵,他抬手一掷,手中刚抢过来的长枪如疾风骤雨般射向前方,直将那人捅了个对穿。
这一下,其余幽人更是吓破了胆,一个个面如死灰四散逃窜。
明明身处战场,转眼间,程松身边已无一个敌人。
而同一时间,程岩刚刚收回了投掷霹雳弹的手,第一次使用,效果不太好,有一颗还差点儿砸中自己人,程岩感觉很心虚。
正如郑千户所料,的确有部分幽人逃来了云岚县城下,正与县中兵丁们展开激战。
只见一兵丁手上套着副虎爪刀,擒住一名幽人用力一撕,便将幽人撕成了两半,一时间血液与内脏齐飞。
程岩忍不住干呕了一下,他前生也亲自杀过山匪,但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一幕啊
手撕敌人,也可以被世界法则允许吗
真是神一般的雷剧
随即,他余光又瞄见几名幽人拔剑刺向郑千户,而郑千户不退不避,只抬起左臂,打开了手腕捆绑着的机关铁盒。
下一刻,那些幽人竟全部倒下,满地翻滚,痛苦哀嚎。
“那是什么”程岩揉了揉眼睛,神器吗他什么都没看到啊,怎么幽人说倒就倒了呢
庄思宜负责解说道“暴雨梨花针,此物扁平如匣,匣中暗藏七根毒针,针如牛毛,出必见血,是江湖中最有名的暗器。”
程岩“”
两人谈话间,程岩又见庄棋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形如鸟笼、以铁索操控的兵器,但见庄棋一抛一扯之间,便摘下幽人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那又是什么”
庄思宜顿了顿,有点被问住了,心中暗骂庄棋给他出难题,但此时也无法向场外求助,为了维护自己全知全能的高大形象,他只有深沉思索。
半晌,庄思宜不太确定道“应该是血滴子,此兵器以革为囊,内藏快刀数把,一旦囊罩人头,快刀绞紧,首级立取。”
末了,庄思宜不忘贴心地补充道“此乃江湖中排名第二的冷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