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显得容貌清丽,便真心直言道“一别多日,大萧兄竟越来越美了。”
最讨厌被别人说“美”的萧瀚“”
哪壶不开提哪壶,很想打他怎么办
众人笑闹片刻,两位客人便入座了,萧淮道“你们苏省的秋闱真是惊心动魄,咱们浙省那些天简直处处谣言,还说苏省的考生全被抓进了大狱,每日严刑拷打,死了好多人,差点儿没把我和三哥给吓死”
萧瀚也心有余悸,怨怪地瞪着庄思宜,“给你写信也不回,要不是曦岚回信跟我们说明情况,我俩几乎就要将谣言当真了。”
“对不住,那阵子正好赶上阿岩出事。”庄思宜歉意地说“我哪儿有心思回信。”
众人听庄思宜提起这件糟心事,皆是一叹。
唯有程岩转头看向庄思宜,庄思宜有所察觉,也望了过来,两人无声对视半晌,又一齐笑起来。
不小心注意到这一幕的萧瀚愣了愣,头皮有种微微发麻的感觉,一个念头就要升起,但却被林昭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
“你们要不要去看斩刑”
“啊”
见众人一头雾水,林昭抓抓脑袋,“你们没听说吗杨文海和魏渺那些人不是被带回京城了吗明日午时要在菜市口行刑。”
“我不去”
程岩第一个反对,脸色微微发白。
他不禁想到了自己上断头台的一幕,也是在京城的菜市口。
他来京城那么久,每次都远远避开。
庄思宜只当他害怕,皱眉道“去什么去砍头有什么好看的”
“就、就是”阮小南本来是想去的,但阿岩都说不去,他立刻瞪了林昭一眼,“那个杨文海还要被凌迟呢,凌迟你知道吗书上说,要割几千刀不让人死,看了小心做噩梦”
萧淮和萧瀚也都摇摇头,前者道“林兄啊,你这爱好啧。”
林昭急了,“我就问问啊”
阮小南“就你话多”
林昭“”
他们不去,总有人要去的。
客栈里就去了两个举子,回来时一个扶着另一个,差点儿撞上正打算出门的阮小南。
阮小南刚要发火,就听有人道“哟,吴兄、苏兄,你俩不是去菜市口了吗这是怎么了啊”
阮小南身形一顿,才发现正对面的两人脸色发青,脚步虚浮,一副受了凌虐的模样。
“别提了。”其中一人苦笑道“直接吐了一路。”
“什么情况你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凌迟至少一日吗”
“咱们就没敢看。”那人解释说“只看完斩刑就回来了,真是我现在腿还软呢。尤其那个谢林一直哭爹喊娘的,瘆人得很,倒是魏渺还算条汉子,从头到尾都很平静,可能大彻大悟了吧。 ”
“嘁,说得就跟英勇赴死似的,还不是自作自受
“就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活该他报应”
没有人为逝去的生命感到悲哀,他们都是读书人,最痛恨和不齿的便是舞弊。
阮小南驻足听了会儿,也不打算出门了,回院子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引来林昭一阵唏嘘,“好好一个经魁,偏要去作弊,可惜了”
庄思宜正欲开口,就见程岩草草收了书,一言不发地回了房。
林昭一脸懵逼,“咋了”
最先提起这事的阮小南有些心虚,当即甩锅给林昭,“都怪你,阿岩都被他们害得关起来了,你还为凶手可惜”
林昭惊慌,“我没有啊”
阮小南“叛徒”
外头的争执程岩已听不见,他脑子里一遍一遍地回想当日被大刀切过脖颈的瞬间。鼻尖再次闻到了浓郁的血腥气,还有刀上呛人的烈酒味。
那时候来看他行刑的百姓又是如何想觉得他罪有应得大快人心
他们是否也会或冷淡、或夸张、或惋惜地与别人提起
他的生死,不过他人口中即兴的谈资。
程岩本以为坐着受刃便能留下一份尊严,现在想来,从他上了断头台那一刻,哪儿还有尊严可言呢
“阿岩。”
忽一阵叩门声,房门便被推开了。
程岩顿了顿,转头看向庄思宜的眼神不受控制的有些冷。
庄思宜一怔,“怎么了”
程岩心知不该被前生事影响,从而迁怒今生的庄思宜,可人非草木,又怎能不受七情六欲所扰他暗暗叹了口气,垂眸道“没事,可能是累了。”
话音一落,额头便覆上一片温热,程岩愣了愣,就见庄思宜慢慢收回手,“没发热,不过京城天干且寒,你多注意点儿。”
“嗯。”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庄思宜感觉到程岩的态度软了些,他轻笑一声,道“看书也别太晚了,你都这么用功,还要不要我们活”
“怎么我看你每日也读书到半夜,只许你用功不成”程岩半笑着说。
“我不是担心将来考不上翰林院,就要和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