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好在盖头未落,但气氛已经十分尴尬。
人群里传来一阵惊呼,有人道“哎呀,真不吉利”
于是程仲面上已不止是僵硬,而是泛绿。
洪家一群人七手八脚地上前搀扶,待新娘站定,众人更是一惊好高
新娘足足比她兄长还高了一个头
程岩想着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就感觉手被抓住,他一侧头,见庄思宜神色凝重,对他摇摇头,又将他往后面扯。
程岩“干嘛”
庄思宜几乎贴在他耳边道“那个新娘子,是练家子。”
程岩“什么”
庄思宜赶紧捂住程岩的嘴,小声道“你还记得来时那位雷太监将军说的话吗”
程岩一想,顿时冷汗直下,想说话,又发现嘴被封住,只得眨眨眼。
庄思宜稍稍松开手,就听程岩低声问“你怎么知道她是练家子”
“庄棋跟了我多年,我虽不会武,但多少有点眼力。”庄思宜声音更低,“你二叔母说洪家要嫁女的时间,和雷将军说贼人逃跑的时间非常接近,你再看看这位新娘的身材”
程岩想着会不会是庄思宜杞人忧天,可又隐隐预感对方的怀疑或许是真的。
县城里搜查得如此严,若那细作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城,假扮新娘不失为一种办法。
何况,这桩婚事原本就处处透着诡异。
程岩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急道“那怎么办”
庄思宜想了想,“去把她盖头掀了。”
程岩纠结,“万一我们冤枉人了呢二叔母还当我成心捣乱,要不先稳住,我去找官兵来。”
庄思宜“也好,分头行动。”
也合该程岩有这份运气,他刚拐上主街,又遇上了雷将军。
“将军”程岩两眼冒着星光,冲过去喘着气道“将、将军也在民县”
雷将军也很意外,正想打招呼,就听程岩“噼里啪啦”一通说,当即变了脸,“快走”
一行人追过去时,新娘已上了轿,四个轿夫将轿子抬得稳稳当当,突听身后传来一声爆喝“贼子,哪里逃”
不是,为啥要出声提醒别人偷袭不好吗暗算不行吗
程岩很无语,果然下一刻就见一道红影破轿而出,盖头飞上半空,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男人脸
所有人都跟被下了咒般定住,他们眼睁睁看着男人上演了“新妇素手裂红裳”的戏码,而嫁衣之下,男人的两条腿外侧各缠着把软剑,胸口还绑着俩石榴
男人大喝一声,几处绷带随之挣断,他两手握剑,胸口的石榴也弹射而出,砸在墙上,子子孙孙洒落一地。
其实也算是个好兆头
程岩一个激灵,就见雷将军也亮出兵器,这回不是剑,而是两副铁爪。
那两人顷刻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等其他人终于醒过神来,忙惊叫着仓惶逃窜。
身为新郎的程仲更是一口血喷出,染红了身下白马。
程岩见程仲快要摔倒,赶紧冲过去扶住对方,恰好庄思宜也赶了过来,身后带着一溜官兵。
那些官兵和原本跟着雷将军的人马汇合,迅速将一条街包围。
“这都打起来了”
庄思宜兴致勃勃地望着斗得难解难分的两人,只见雷将军一爪勾破男人肩膀,男人持剑横抹,刺伤了雷将军的小臂,又一脚将雷将军踹出老远。
男人目光一扫,视线停留在程仲不,程仲座下白马之上,程岩和庄思宜皆是心中一凛,拽着程仲就往马下拖。
他们刚跑几步,男人已欺身上前,一跃跳上白马,眼看就要逃
电光火石间,雷将军再次祭出绝招,拔出裤裆里的剑一掷,正中男人背心
男人闷哼一声,唇角溢血,周围的官兵们也赶了过来,直接将男人叉下了马。
眼见逃无可逃,男人还想咬舌自尽,但却被雷将军看破心思,直接抓起地上砸烂的半个石榴塞入他口中
“抓住了”程岩不确定地问。
“抓住了吧”庄思宜答得小心翼翼。
两人沉默一瞬,庄思宜“我看见了。”
“什么”
“剑,从裤裆里”
程岩飞速瞟了眼已魂魄全失的程仲,“嗯”
这一天,注定是程仲毕生难忘,不敢回想的一天。
幽国细作被成功抓捕后,雷将军带走了为他做掩护的洪家人,也顺便带走了作为新郎官的程仲。
程岩本还想拦,急道“我们之前也不知真相”
雷将军安抚他“你放心,只是例行盘问,这次能抓住那贼人也多亏了你,只要你弟弟无辜,我绝不会为难他。”
雷将军还是很诚信的,一天后,程仲以及后来被叫去问话的林氏等人,都被官兵好生生地送回了家。
程家人长吁短叹,各个后怕不已,更对林氏怨恨非常,程根甚至说了要休她的气话。
面对丈夫和儿子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