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林简直想仰天长啸,他先头见程岩这般镇定,还以为对方真有把握呢,没想到峰回路转,两滴血竟成功相融眼下,程岩便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
“谢兄,你很高兴啊。”程岩忽道。
谢林干咳一声,“我是为你悲哀,程兄,你学的是圣人之道,怎能做出抛妻弃子的事呢”
程岩“我也不知谢兄为何要陷害我呢。”
话音一落,程岩毫无预兆地从女子手中抢过银针,抓起谢林的手就是一扎
又一滴血落入水中,并且与先前的血融成一团。
众人
谢林连痛都忘了叫,愣愣地瞪着瓷碗,好像看见了什么怪物。
“谢兄,你的血也融了啊,莫非,你也是我儿”程岩又转向彻底傻掉的女子,“还是你儿子有两个爹”
“怎么回事”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程岩一笑,“这位妙娘指甲里藏有东西,不管是谁的血,只要滴入碗中,都能相融。”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雷剧中也有类似桥段。
慕容紫魅为勉帝生下孩子后,有人却说那孩子是野种,勉帝便表示要“滴血验亲”。可慕容紫魅也不能确定孩子爹究竟是谁,为了保险起见,她便在指甲缝里藏了白矾,白矾融入清水中,任何人的血液都能迅速相融。
哪怕雷剧不靠谱,但只要稍微等久一些,任何人的血液也都会相融。
何况,程岩早就看见那女子在挤血时微弹了下指甲,虽然动作很小,却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我来试试。”
这时,庄思宜突然走出来,很干脆地咬破指尖,又挤了滴血入碗,结果可想而知。
“我也来试试”阮小南把手指放在唇边,心一横就要往下咬,却被胡曦岚拉住,“阮兄,不必了,足够证明了。”
四个人,四滴血,竟然全数相融,谁还不知程岩是被陷害了
而且害他的人,做的局可谓非常恶毒了。
众人自发将瘫软在地的女子围住,又都面色不善地瞪着谢林。谢林一颤,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不是我我没有”
一想到这件事被山长知道的后果,谢林简直想跪地求饶,他指着女子道“是她是她突然找上我的她想害程兄我、我就是被骗了”
“谁被骗了”身后忽有人问道。
众人循声回头,见一位夫子面露疑惑,“你们围在这里作甚”
谢林顿时双膝一软,直直跪地药丸
仅仅一个中午,这件事就传遍书院,山长当然也知道了。
云斋先生非常生气,不仅仅因为程岩是他的亲传弟子,还因为书院中竟有如此心术不正的学生他已亲自问过谢林,得知谢林在此事中不过一枚棋子,但若非谢林心怀恶意,也不会被幕后者利用。
云斋先生当即决定,将谢林逐出书院
对此,整个书院人人叫好,无一人为其求情。
至于那名女子,起初还想把黑锅全部扣给谢林,结果庄思宜却道“你别想赖他,他比你还蠢。”
女子“”
最终,女子承认自己是受人指使。
原来她本是徽省一名青楼女子,不久前,有位妇人帮她赎了身,让她带着“物证”和一个孩子来芙蕖县,并告诉她具体该如何做。
找上谢林,也是妇人教她的。
“那妇人是何样貌”程岩推测,妇人多半也听命于人。
女子摇摇头,“她每次来见我都蒙着脸,我没看到。”
场中人皆是皱紧了眉背后指使者竟然如此谨慎,不留一点线索
程岩又看向正坐着吃糕的小童,问女子道“你可知他是何来历”
女子讷讷道“好、好像是从拍花子手上买来的”
见再问不出什么,山长便让人请来衙差,将哭哭啼啼的女子送去见官了。
而小童只能暂且养在书院,日后再计。
尽管处理了坑害程岩的两人,但大家都知道这件事还没完。
山长问道“阿岩,你可有与人结怨”
程岩心念一动,还是摇了摇头,“老师,我不知道。”
但等到程岩和庄思宜独处时,便说“我怀疑陆清颜。”
庄思宜一怔,“为何”
程岩“直觉。”
尽管陆清颜自始至终都没有冒过头,但经历过前生的程岩知道陆清颜有多恨他,行事又有多歹毒。
这种大费周章又恶心人的手段,除了陆清颜还有谁
庄思宜却误会了,心想莫非阿岩不搭理陆清颜,让对方“因爱生恨”了不成便道“既然如此,查查便知。”
但要查也并非一时半刻就能查清,为了不打草惊蛇,此后一段时间,两人都表现得若无其事。
秋风吹散残留的暑气,鹤山书院处处桂香。
这天,程岩和舍友正准备去食堂,经过石桥时,被陆清颜给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