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以待了。
另一人回“不是庄思宜吗”
“我说的是庄思宜身边那个,穿蓝衫那个。”
“没见过,莫非也是世家子”
“看穿着不像,而且我以前也没见过他,应该是上舍的吧”
可上舍的学生他们已经很眼熟了,唯有一人
“莫非是程岩”
“难怪了。”
大伙儿的眼神或羡慕或嫉妒,程岩考核时的那篇策文已被夫子张贴出来,只要看过,都很难不敬佩对方的学识。
忽有人道“我怎么感觉他有点眼熟”
“咦好像是有点儿,但我以前真没见过他。”
两人冥思苦想,可偏偏想不出对方到底像谁。
而思宜这时已经很不耐烦了,于是不客气地对萧淮等人道“行了,说好了晚上聚,别打搅我们吃饭。”
几位世家子又打趣了几句,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座位。
他们一走,庄思宜赶紧拉着程岩去打饭,但等程岩端着托盘回来时,林昭和阮小南都面露惊讶。
“你就吃这个”阮小南看着程岩盘中的一碗粥、一盘青菜和俩大白馒头,再瞧瞧自己碗中的鸡腿,心里很不是滋味。
程岩不以为意,“管饱,而且养生。”
林昭筷子一放,起身道“我再去买点儿。”
程岩“别”
最后还是庄思宜劝下林昭,“放心吧,阿岩心中有数。”
他知道程岩不会接受林昭的好意,事实上,他也曾被拒绝过。但后来他看明白了,程岩并不需要他操心,对方虽吃得清淡,但偶尔也会买些荤菜或者亲自炖汤来补身,且每日都会锻炼,身体比大多读书人康健。
阮小南见庄思宜一点不心疼阿岩,瞪了对方一眼,心中很难受。
他爹乃是通判,自然不缺他花销。据他所知,林昭家境也颇为殷实,庄思宜就更不必提了,只有阿岩出身农家。
原来阿岩竟过得如此拮据,对方能考中院试不知吃了多少苦,说不定还经历过“凿壁偷光”、“雪窗萤火”、“临池学书”等等
想到这里,阮小南愤愤将碗中鸡腿扔在桌上。
做兄弟,就要同甘共苦
程岩“”
庄思宜“”
正准备往嘴里塞丸子的林昭“”
那一餐人人吃得心塞,程岩引经据典对阮小南好一通关怀教育,让对方深刻认识到浪费食物的错误,并赌咒发誓再不会犯。
晚课以后,庄思宜和几位旧友在食堂雅间包了一桌。
没错,鹤山书院的食堂是有雅间的,据说是一位曾求学于此的官员亲自捐建,后来,那位官员出了本食珍录,一直流传至今。
书院的雅间和酒楼不同,没有太多山珍海味,但烹饪手法极为精致,价钱自然不便宜。
席间,庄思宜不可避免地喝了点酒,回到寝舍时微有些醉意。
此时屋里点着灯,只有程岩一人坐在床沿,正低头摆弄着什么。
庄思宜疑惑道“他们俩呢”
程岩头也不抬,“有人斗诗,他们看热闹去了。”
庄思宜走近程岩,见对方一手拿针,另一只手上好像是个沙包,疑惑道“你在干嘛难道你还会刺绣”
程岩穿过一针,随意地说“哪里是刺绣随便缝个沙包罢了。”
小时候他生父刚去世,他亲奶奶还在时,便和他娘靠着绣活供他读书。久而久之,程岩也学会了一点儿,前生他突发奇想,打算为庄思宜缝个笔套,但又羞于让对方知道自己还会女人的本事,偷偷摸摸地缝了月余,送人时还假装是外头买的。
没想到庄思宜收到礼物后却沉沉叹了口气,“这种手艺也好意思卖钱阿岩,你被骗了。”
当时的程岩很惭愧,现在想起来,很想一针戳庄思宜脸上。
庄思宜哪知程岩的心思,他靠着对方坐下来,“你缝沙包作甚”
程岩“练字。”
庄思宜了然,程岩是想练腕力,当即兴致勃勃“阿岩,你也帮我也缝一个吧”
程岩挑眉,“你要我手艺很差哦。”
庄思宜一笑,“你送的,谁还在乎手艺”
程岩斜睨他一眼,心说这句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见程岩不吭声,庄思宜便在身上一摸,取出枚玉佩,“我跟你换,以表诚意。”
很眼熟的玉佩,不就是上回庄思宜送他的“信物”吗
程岩很想说你到底有多不喜欢这枚玉佩找着机会就要塞给我但他只道“换就不必了,我给你缝便是。”
等沙包缝好后,程岩又取了另一种颜色的线歪歪斜斜地缝了个“庄”字,递给庄思宜“你先用着吧。”
庄思宜立刻将沙包缠上手腕,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兴致勃勃地坐于书案前,提笔练字。
一撇,一横,一竖
纸上渐渐出现个“程”字,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写得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