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京城, 替我找个陪练。”
赵煦扫了明辉一眼, 觉着他长得不行, 但武功还算将就, “你来也行。”
虽然觉得五更天起床练武不可思议,可想到要保护卿卿,一切也不算是太难忍受。
不过他想到一件事, 现在的他是为了卿卿, 那以前的他是为了谁
那个诗琴
上次吴雄给他看了画像,现在回想,他根本没记住那女人的脸。
那是为了他外祖家
连关系都还要靠联姻稳固, 他们配不上他的努力。
那是为了谁赵煦突然陷入了这个问题,就是思考脑仁隐隐作疼,也还是沉浸其中, 他到底是为了谁
平时他努力思考,脑海里就会冒出一些记忆碎片, 今天却除了疼还是疼。
在床上翻滚半晌, 赵煦终于放弃继续思考。
同时下了一个结论,以前的他活得乏味至极, 没有卿卿存在,他受苦受累,谁都不为, 估计只是因为自己闲得慌。
想到这些,赵煦越是觉得苏柔更珍贵了。
只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消气,接受他身份带来的麻烦。
对比赵煦这边游山玩水式的赶路, 李建带兵马不停蹄,到达约定地点见赵煦他们还未到达,又向前赶了百里,接到赵煦一行人。
遇到李建之前,赵煦他们又遭受了一次截杀,李建出现赵煦又拿起了刀,幸好明辉认得李建,及时阻止了主子。
听说马上那老头就是接他们的人,赵煦扔了刀子,摸了摸濡湿的脸颊。
一触一手的血,不过不是他的。
李建下马向赵煦行礼,见他拿着帕子皱着眉擦脸,又想起了他刚刚的表情。
拿着粘血的利刃,漆黑的眸子嗜血慑人,不像是养尊处优的皇子,倒像是地下钻出来的阎王。
“臣来迟了。”
“不算迟,按行程我们要明天才碰的上。”
赵煦记着白老头交代的,与李建打好关系,说完还补了句,“辛苦李老奔波。”
李建惊讶地看了赵煦一眼,赵煦已经擦不干净脸,已经放下了帕子,见李建看他,朝他扯了扯唇。
这笑比起赵煦对苏柔的,自然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对李建来说,却是从来没受过的待遇。
他出发前与钱德盛讨论过四皇子求救的意思,钱德盛猜测四皇子是想与陛下修复父子情,不再一人走钢索,他还觉得不可能。
就是刚刚看到赵煦嗜血的神情,他还更肯定了不可能。
赵煦就是唯吾独尊,不可能低头,别的皇子知道陛下重用他们,就算表面不好太热烈,但私下一定会与他们结交,而赵煦却是避之不及,恨不得跟陛下的一切划清界限。
可赵煦现在竟然对他笑了。李建处变不惊的脸,此时也有了写茫然:“殿下宽厚。”
赵煦满意地点点头,这老头看起来不难打交道。
“剩下的路途就麻烦李老,我去处理手上的伤。”
赵煦想找回曾经对武器的熟悉感,本来这次不用下车,他也出来了,被明辉他们护在中间,倒是没受伤,只是用力过度,被苏柔剜肉的手臂伤口裂开。
李建看着四殿下上了马车,还未收回目光,见一道粉影从马车上下来。
定睛一看,看打扮该是个丫头。
只是那丫头皱眉苦脸,看着对赵煦没多少尊敬。
李建愣了下,隐约听到车里声音,明辉前去递药,一只白腻过分的玉手半掀帘子接过。他的位置看不到马车里面,但凭借那只手,就知道里面有个姑娘。
再看这些侍卫把那马车包的严严实实,四殿下这是有女人了
男人有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李建竟然听到那马车里传出一声叫疼声,而那声音分明是四殿下的,忍不住扣了扣耳朵。
关键时刻,还是白申华撑得住的场面,邀李建去旁边叙话:“这些刺客都是死士,嘴里藏了剧毒,殿下及时阻止留下了两个活口。”
地下五花大绑的两人,一个浑身是血生死不知,一个嘴里塞了石头堵着,表情视死如归。
“殿下的意思是交给我”
李建更惊讶了,按着赵煦的秉性,不该是他自己审问。
他听说过四皇子府审问的章程,没有最残忍,不管是扒皮抽筋,没有四皇子府审不出来的消息。
“殿下信任李大人,信任陛下。李大人睿智骁勇,殿下一直十分仰慕,刺客交由李大人,殿下放心。”
白申华为了主子的人际关系,费劲了心思。
李建知道白申华这话是客套话,赵煦怎么可能仰慕他,也就是听听没放在心上。
只是之后几天赵煦却真像是变了性子,又跟他讨教兵法,又与他谈论对敌,李建惊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心里只道四殿下是长大了,终于晓得笼络人心,要是陛下知道心里一定欣慰。
“舅舅,你说殿下带着的那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