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回来看您了您也想开点,不用顾及我们,把身体养好一点,年年还能见到就可以。”沈悠如此说。
人到这么大的年纪,每天被这样的烦心是困扰着的话,那还真不如不活了。她与舒译城也不会说因为这一赶,日子就不过了。
舒平听着幺媳妇的话还是点着头,沈悠见他想下床,蹲下去给他拿了鞋穿在了脚上。
这辈子沈悠除了给自己穿鞋之外,没有给谁穿过,连她上一世的亲生父母也没有,大概是因为失去之后,才会格外的在意这些。
舒平看着心里愈发的心酸感动,养的几个女儿,还不如一个媳妇。
穿好之后,沈悠又给他整理了衣服,然后出了房门。
舒华准备好了中午饭与陈丽丽一起端了出来,陈丽丽招呼沈悠和公公这边一起坐着吃饭。
福安婶立马将碗筷给扔到了一边,没放稳,歪倒在地上“哗啦”一声响,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
“妈您想让爸死的话,您直接给他下药得了,别在我们面前搞这些样子。”舒华气的也把碗狠狠的搁在了桌子上。
“因为您两老的事,我和大姐还有卫国,工作都不干了,回来劝你们,您还这样您想散就散,反正我们各自都成家了,也没闲心管你们的事。您爱咋咋的。”
舒华说完,提了自己的包就出门了。这两天她也是看够了母亲这样的脸色,是头牛都给拉回来了,她妈这是存心了要如此,还能怎么办
刚从花生地里挑回花生的舒卫国,见二姐气着离开,进屋一看这场景,就知道是妈这边一见爸就来气了,何况弟妹也来了。
“走走都走了省得心烦。”福安婶朝着舒华的背影狠狠的骂着。儿子不是儿子,女儿不像女儿,老子也更不是老子,一屋人都是一个德性。
“妈您何必呢”舒卫国也是恼火,好好的一个家,非得弄得这个鬼样,难怪二姐要走。
“别在这劝我,我凭什么要让他瞒我这么些年”福安婶又是一口气反驳回来。
“不劝您,难道就让您这么对爸难道就这个样子,看这个家散了”舒卫国怒吼了出来。
堂屋里的几个女眷都没说话,舒平胸口喘上来一口郁气,直咳了起来,加上又是常年抽烟的结果,伤了肺,一下子收不住的咳了一口血出来。
沈悠在旁一惊,“爸”
见老爷子吐血了,这下子都慌了,眼瞅着站不住了,舒卫国反应快的,赶忙过来扶了下。
“爸怎么了”
“送医院去”沈悠说了一句。
中午饭也没吃,舒卫国就背着人去了医院。
福安婶见老头子吐血这才发现事情是真闹大了,整个人懵在哪里一动不动。家里这会儿也没人理她,忙跟着舒卫国送了老爷子出去。
沈悠紧张的跟了几步,陈丽丽一眼瞧过来,拦了她,“你这么大个肚子就别跟去了,在去李大爷家坐坐吧。”
本想着就让她在家里,一见婆婆的态度,也就算了。
沈悠停住脚,她这个样子不会去添乱的,陈丽丽说了,她也就没往前了。
福安婶还在堂屋,沈悠哪也没去,还是站在这家的大门口,回头看着那个失神的老人,这下子才知道慌了
这一路走来,她也经历的不少,沈悠没说话,也没喊她,过去饭桌前慢慢的蹲着身子,把地上的碎碗和那摊血迹清理了一下。
“爸今儿个要是走了,您是不是就如愿了”声音寡淡,情感什么的不已施加。
她这个婆婆一不能对着来,二不能给好脸色。今天这一幕,也算是让她把对于一些老人的慈悲也给收了回来。
扫完地,倒了垃圾,沈悠回到堂屋,也没能听见这个婆婆张口说一句话。吓到了是正常的,谁能想到一个好好的人,就这么被气吐血了呢
“爸当时既然把事情跟您说开,那就证明他和江婶之间的关系跟本就没什么至于译城的身世,爸也是见到了江婶才知道的,也就是说,他和您一样被瞒了二十多年。您何必要这么怨恨”
一个女人的气,很难说是从哪里来的,沈悠这会子也没把她当作应该受尊敬的长者,就这么直直的站在她面前。
“当年,您明知道爸和江婶有染,那么严重的时刻,您都忍下来了,怎么日子越往后,您就忍不了了呢”沈悠问了一句。
话出来,福安婶眼中一动,脑中猛的回忆起了那些日子,那个时日,她坚守的就是一个家庭,为了一群孩子,坚守的家庭。
那个时候不是没想过散了,散了能怎么样那么动乱的一个年代,动不动就要逃荒,没有男人在身边,她一个生完孩子的要怎么样除了忍下来,还能有别的法子么没有。
见福安婶没说话,沈悠没管她心里想了什么,继续说道“现在各自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儿女们都很好,谁还会为了以前不堪的事找上门您若觉得是因为不甘养了译城这么个儿子,您赶我们走,我们无话可说。但有一点要跟您说明。”
“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