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在碗里给他到了一点醋,舒译城捡一个就送进了嘴里,心思重了之后,任由谁都是不想说话的,她也就在一旁陪着。
吃完,沈悠去收拾了厨房,舒译城同着一起帮了忙。之后沈悠又给他打了水,让他先洗澡早些休息,其他事情等明日再说。但他到底是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你跟着我后悔么”舒译城问。
沈悠听着心里一怔,舀水的动作没停,“后悔什么我已经是跟着你了,孩子都快出来的。”她没有后悔。
只是舒译城如同在瞬间就一无所有,他在怕给不了这个丫头最好的呵护,而且还是在她有了孩子的情况下,他把自己弄成了这样,真觉得自己混蛋了。
“悠悠现在家里那边”
“让妈冷静一段时间吧。”沈悠说。家里现在的情况有多乱她是知道的,婆婆那个样子,现在最好也不要去惹。
屋子里沉静了一会,没有听见舒译城回话,沈悠抬眼看了他,静静的一个对眸,也知道此刻的他是在在意一些话。
他现在被那边赶了出来,无论是名声,还是什么,都会有人有话说的。
“译城,我们本来就已经从那个家分出来的,现在是我们赖在那个家里住了这么久,迟早也要出来,你不要想多了。”沈悠这么说,把一些话转了个理解方式。
舒译城的心思被这丫头猜到了。
母亲在得知真像后,那些话说出来,刺得难受,也是一句话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尽量的让她不要生气。他可以不再出现,只是不想爸和妈的关系一直僵硬下去。
一些言语之类传言或者什么,他其实压根就没在意,主要过意不去的是,这个丫头会跟着他受牵连。
“我只是怕你”
“你别多想了,我没事的。我跟着你,就一辈子跟着你,只要你能让我和孩子过得好,我什么都不怕。”
沈悠打断他,也知道这个男人现在时时刻刻是把她放在第一位的。看他如此模样,不禁有些难受。
闻言,舒译城久久的将目光留在她身上,女人的话有时候也是男人的动力,仿佛是在他心里垒起了一座城墙,反而让他更坚实了一样。
下一刻也只有将她挽进怀抱,他真想带着这丫头走
“丫头,我可以给你的,我全都给你。”这是他的承诺。
沈悠被他紧紧的圈着,声音埋在她身上,轻声的“嗯”着。
舒译城不是那种浮夸浪漫的人,但这样的话听在耳边,每次都会觉得很实在。曾几何时,她就算没了感觉,这一刻也会为他触动
梳洗完躺上床之后,贴近的温度都是熟悉的。
天气入秋后,晚上的温度没有那么热了,只是在洗完澡,浑身冒着的热气还是需要扇扇。
舒译城摇着蒲扇侧躺下来,锁眉思虑。舒家现在不能回去了,丈母娘这边也不能久久的留着,如此一想,便说道
“我这几天住在学校,你就住在这里,等你生完孩子,做完月子,咱们去城里。妈什么时候接受我,我们再回来。”
沈悠低下入睡的头微微抬了抬,城里的房子是他给她的一个独立的家,以后无论走到哪,她都能记起有那么一个二人世界的地方。但舒译城始终还是想留在这边的家里的,不然,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行。”沈悠顺从他,他怎么说就怎么做。
第二天一早,舒译城回到舒家,整理了一些行李,搬去了向阳小学的教职工宿舍。
舒平和舒卫国在家里也劝了他好一些话,刚好福安婶被陈丽丽和舒淇亮接了回来,一些话也就此打住。
舒平难受到心口疼,那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啊亲儿子被赶,又要顾及老婆子这边,同样是两难的境地。作孽啊都是他作的孽啊一把老泪也是涌了出来。
都这大的岁数了,老天爷是看他们安逸的太久了,这是活生生的想把他这把老骨头给折腾到地底去了啊
舒译城劝了舒平,又给几个哥嫂子交代好之后,搬着行李就去了学校,然后直接给学生上起了课,他现在也只能转移一些思绪了。
孔校长见他一下子搬了不少东西过来,下课后也是去问了问情况。舒译城就说了在学校里方便,免得来回了。孔校长看穿没说穿的点了个头,说这样也好。
一周下来,无论是三村还是四村,舒家的消息就像生长的藤蔓,蔓延开来。
舒家原先捡回来的儿子,是舒老爷子和外边的女人在野地里滚出来的,瞒了二十多年被捅了出来,闹的福安婶喝了农药,最后赶走了那个野种。
现在家家户户无论是敞开门还是关着门,都在饭后之余谈论万元户舒家的事。
二十多年前,村里的人但凡年长一点的人,谁不知道舒老头当年和一个女知青有过一段如此一说,一联想起来,到底是福安婶这边被人摆了一道,说来都偏向了福安婶这边。
只是那儿子看着那么好的,硬生生的被赶出去了,心里也为此有些惋惜,也觉得福安婶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