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洲揉着哭红的眼睛下楼的时候, 其实心里并不是真的委屈。
不仅不委屈, 心里还有一种扭曲畅快的快意。
秦渡是真的怕她哭,她一哭就心疼得不行。但是许星洲只要不哭,哪怕是生气到揍他,他都不会退让到这个地步刚刚那场争吵要不是许星洲借机发作这一场,大概率会以老狗比的胜利告终。
秦渡在饭厅憋憋屈屈的,给许星洲留了个位置,秦长洲也留下吃饭,表情温和儒雅姚阿姨说秦长洲是来送他爸爸腌的腊肉的。
许星洲说“秦师兄好。”
秦渡放松地吁了口气, 一扬眉毛,刚准备把许星洲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就听到秦长洲安详地含笑道“嗯, 你好,好久不见。”
许星洲说“师兄好久不见。”
秦渡“”
许星洲揉了揉红红的眼睛, 坐在了离秦渡很远的地方, 姚阿姨的旁边。
那时候其实也不算晚, 就晚上六点多,地平尽头还有一丝残红的斜阳。
许星洲往那位置一坐, 秦渡整个人都不好了。秦长洲就坐在她对面儿,片刻后阿姨把菜盛了上来,许星洲吃饭时连一眼都不往秦渡那里看,就安安静静地夹着桌子上的笋丝红烧肉和清炒上海青, 自己剥小河虾。
秦爸爸和姚阿姨倒是有说有笑的,浑然没了下午时要把天给吵翻的模样。
他俩显然气氛不对, 秦长洲忍不住道“你们两个是怎么了”
已经从许星洲嘴里听来了全过程的姚阿姨说“他俩下午吵了一架,因为渡渡的前女友,还有一个什么,临床医学院的小师妹,”
秦渡“”
秦长洲赞叹道“了不起啊,我们学院的学妹都有春天了”
“”
“医学部骄傲”秦长洲说完,又好奇地问“渡哥儿,让小师妹这么吃醋的到底是哪一级的哪个班的谁”
许星洲夹了一颗绿油油的上海青,放进了自己碗里,戳了戳米饭,没说话。
秦渡说“不晓得。”
许星洲啪叽一声把碗里的上海青叉了出去
许星洲吃饭不快,尤其是在饭桌上还有虾的时候。
她挺喜欢吃河鲜海鲜,但是手拙,剥虾剥得非常慢,而且还不肯糊弄地连皮带虾一起吃。因此大家都走了,许星洲还在桌前艰难地与那一盘酱爆河虾搏斗吃完饭姚阿姨走了,秦叔叔也走了,连秦长洲都离开了饭桌。
只有秦渡吃完饭,放下了碗,还留在桌前。
许星洲“”
许星洲也不理他恳求的目光,继续徒手剥虾。
她满手都是红红甜甜的油酱汁,糊得看不清肉还是骨,被虾头上的尖角戳了一下指头,受到了惊吓,嗷地一声喊了出来。
秦渡立刻抓住机会,说“师兄剥,你吃。”
许星洲婉言谢绝“不用”
秦师兄却直接坐了过来,开始下手。
他剥虾子剥得非常快,剥完之后将雪白鲜嫩的虾肉在盘子里蘸一下酱汁,塞进了许星洲嘴里。
许星洲被喂得措手不及,差点连他手指都吃了下去。
“什么临床小师妹,真的没有过,”秦渡一边剥一边认真地说“剥虾也只给你剥,螃蟹也只给你拆了,连那天猪扒包也是师兄专门排队去给你买的师兄不会疼人,但是只有你,真的只有你。”
许星洲显然很受用,面颊微微泛起了红。
秦渡逮住机会又剥了只虾,熟稔地喂给许星洲,解释道“抢你的猪扒包是因为粥粥太可爱了,后来给你那些东西还是师兄亲自去买的呢。那个临床小师妹是我编出来骗你的”
她耳根子本来就软,再加上又喜欢秦渡,灯光温暖,虾又好吃,几乎立刻就被说服了。
“可是你还说”
许星洲咬着小虾仁儿,记仇道“可是,你还说她叫师兄叫得特别软萌的。”
秦渡忍笑道“还真是这个小师妹啊”
许星洲“”
“这个小师妹真的是师兄骗你的。”秦渡给许星洲剥着小虾仁,忍俊不禁道“那时候你不是不叫我师兄么,忍不住就整了这么个人刺儿你,然后你第一次叫我师兄,我还记得。”
许星洲“”
好像,应该是这样的这个小师妹连名姓都不知道,而且秦渡确实是一个会满嘴跑火车的辣鸡
那那一通电话又该怎么解释
许星洲机警地问“那你平时和医学院那边,没什么联系”
秦渡说“哈不认识啊他们学院的我就不认识几个,女的更少了。”
放屁。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
许星洲说“那师兄你还是继续想吧。”
二月初的冬夜,寒风凛冽地刮着窗户。
许星洲和姚阿姨坐在一处,在客厅沙发里坐着,她还抽了小花绳给姚阿姨编头发。
秦渡吃完饭就摸了摸许星洲的头,披上了外套出门。许星洲一开始还问了一下要不要跟着,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