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许星洲满脸通红地哭着说“你如果今晚回去和我说你今天是骗我的,我就”
秦渡沙哑地道
“许星洲骗你做什么师兄如果没了你,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活啊”
秦渡眼眶红得几乎滴出血来
“师兄真的”
“需要你啊。”
许星洲那一瞬间,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是不是说了他需要许星洲他是说了需要,是吗
他是说了没有我就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么
许星洲再也忍不住,丝毫不顾忌形象地,嚎啕大哭
这世上,谁不想被爱。
又是谁不想被所爱的人需要。
那些蜷缩在床上的夜晚。死活无法入睡,只能跑去空荡荡的奶奶的床上睡觉的深夜。那些落在向日葵上的金灿黎明,无数次走出校门口时望着别人父母来送饭时,旁边枯萎的藤蔓月季。
还有许星洲空旷寂寥的一颗心。
这世上哪会有人爱你,那颗心重复而苦痛地对她说,谁会需要你呢。
不爱你的人世间遍地皆是;爱你的人人间无处可寻。
许星洲一直晓得荒野里的风声,见惯一个人走回家的道路上流火夕阳,知道医院里孤身住院的孤寂,更明白什么是无人需要。
她羡慕程雁在假期有家可回,羡慕李青青每个周都要和父母打电话,她羡慕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羡慕她的欢乐谷之行,羡慕她有人陪伴的生日。
会有人爱我吗,会有人需要我么
十几岁的许星洲蜷缩在奶奶的床上想。她汲取着上面冰凉的温度,后来秦渡出现,在难以入眠的夜晚,将她牢牢抱在了怀里。
犹如极夜中升起的阳光。
他真的是个坏蛋,以逗弄许星洲为乐,又狗又抠,然而温暖得犹如极夜的阳光。许星洲依赖他,瘫软于他,爱他,却无论如何都不敢把自己的心脏交付到他的手中。
他不会需要我的,许星洲想。
秦渡那样的富有、锐利而喜新厌旧。他对一切都游刃有余。
许星洲曾经怕他怕得连表白都不敢接受。
可是,在她二十岁生日的夜晚。
这天晚上风声温柔,河流两畔绘着柔和壁画,雕塑和莲花漫天河灯腾飞入天穹,水面倒影万千,犹如一条温暖绚烂的星河。
许星洲在星河之中,像个终于得到爱的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她看着秦渡就又开心又酸涩,船里也都是含着露珠的鲜花,许星洲哭得泪眼朦胧地踩了一支雏菊,雏菊花枝便顺水飘向大海。
秦渡哭笑不得地道“你怎么回事啊”
许星洲哽哽咽咽,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该怎么告诉他呢
你像我需要你一样,你也需要着我
如何告诉他这满腔的情意,如何告诉他我也像你爱我一样爱着你
许星洲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只能呜呜地嚎啕。
那是个几乎断气的哭法,而且毫无形象可言,女孩哭得满脸泪水,不住抽鼻涕,又不能用手擦,简直马上就要百万雄师过大江了。
她自知自己非常丢脸,过了一会儿,扯起了自己的裙子。
秦渡“”
孔明灯飞入云海,花枝从船中满溢出来,阔叶百合垂入水中。
他们的小船靠岸,芦苇荡中隐没着一轮明月。
虫鸣月圆,夜色之中歌声悠扬,船停泊于码头时,是秦渡先下了船。
秦师兄个子非常高,腿长就有一米二,上岸只需要一跨,他上了岸后将小船一拉,张开胳膊,要把许星洲抱过来。
许星洲抽抽噎噎的,眼眶红肿,伸手要秦渡抱抱。
秦渡扶正了许星洲头上的小头冠,然后将许星洲从船上以公主抱,抱了下来。
“师兄”许星洲抱在秦渡怀里,迷恋地在他脖颈处蹭了蹭“还要抱抱。”
秦渡嘲笑她“你是粘人精吗师兄都抱了你一晚上了。”
许星洲笑了起来,点了点头,等着秦渡戳她脑门以往秦渡是肯定要叭一声弹她一下的,可是这次许星洲等了半天,秦师兄舍不得弹她脑瓜崩。
一对他撒娇,他就舍不得下手。
夜空萧索,秦渡抱着许星洲穿过树林和城堡全城都是粉红色的横幅和气球,丝带缠绕枝头,随着他稳健步伐走过,灰白鸽子扑棱棱飞起。
hay birthday,那些横幅上写道。
那些粉嫩横幅挂在城堡上,拴在梢头,缠绕在护城盔甲的胳膊之间,冷硬的盔甲上还绑了粉红色蝴蝶结,连缨都变成了娇嫩的粉色。
许星洲这辈子都没做过这样的公主。
确切来说,许星洲甚至都没有过什么公主梦。
公主梦是那些被宠爱的女孩才会有的。这种奢侈的梦境要有父母在她们的床头读睡前故事,以爱与梦浇灌,以安全娇惯,许星洲从小只听过奶奶讲田螺姑娘和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