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学会了骗感情,连反侦察都很溜么。”
电话里,何助理小声道“我觉得她想不了这么多”
秦渡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冷笑,把电话挂了。
陈博涛“别对员工撒气,你爹忌讳这个。”
秦渡理都不理,冷冷道“她会不会就在f大里头”
陈博涛一愣“啊为什么”
“她昨天晚上骗我的时候,抱在我怀里,说她喜欢我,我被骗得团团转。”秦渡喘着粗气道“小姑娘脑筋有问题,问我知不知道保研捷径,我随口说了两句”
陈博涛“保研捷径就是每个大学的固定大学传说保研路和保研寝”
秦渡嗯了一声。
“”陈博涛由衷道“这他妈到底在想什么。”
“为了让室友保研”陈博涛窒息地说“这也太太可怜了,你没有爱她吗。”
雨刮咯吱刮过那辆保时捷车窗,雷声轰隆穿过天穹,倾盆大雨落了下来。
“我求求你,”秦渡近乎崩溃地道“我求求你快点。”
安眠药不同于割腕。
秦渡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想去寻死。同样不晓得昨天甜甜的小师妹到底是不是在骗他。秦渡心痛如割地觉得这是临时起意又是蓄谋已久,像是一个叫许星洲的六岁的小女孩准备去死不管这世界上,这个叫秦渡的二十一岁男人有多爱她。
秦渡理智上,其实不怕。
许星洲一个没背景的大学生,在没人掩护的情况下,在秦太子爷的手下甚至逃不过三个小时。以秦渡的人脉,手里的天罗地网一张开,许星洲只要没跑到云南,基本上五六个小时就能找到人。
可是他的心里怕得要死,连手心都在出汗。
秦渡下了车就冲进雨里,南区宿舍的上坡尽头,东南飓风吹得他几乎跑不动好在四栋并不远。
四栋是纯女生宿舍,不是鸳鸯楼,秦渡刷不开门禁,且因为形态可疑,被胖胖的宿管大妈拦了下来。
胖胖的宿管大妈“小伙子”
“有学生出事了,”秦渡发着抖道“312宿舍的许星洲,我是她男朋友。”
然后他在宿管大妈惊愕的目光中,把自己身份证和银行卡压在门口,挤进了女生楼。
那是许星洲在f大居住了两年的地方,却也是秦渡第一次进,学校这一群老旧的本科生宿舍。
宿舍楼旧旧的,走廊狭窄,采光不好。墙上贴着瓷砖,一条道上尽是潮湿的开放式铁窗,在天顶上晾着湿漉漉的衣服,有力气小的女孩子洗了衣服拧不干,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
秦渡跑上三楼。
天穹落雨不绝,312宿舍门前的露天走廊全是积水和鞋印,窗台上几双晾了许久的鞋子,橡胶都灰了,可是其中又有几棵小盆栽,上头端端正正贴着纸条新闻1503许星洲。
她是那么认真地活着。
就在这样逼仄平凡的宿舍里,这种平凡而绝望的现实里,热烈得犹如水中燃烧的莲花。
秦渡发着抖拍312宿舍的门,拽着门把手晃,大声喊道“许星洲”
里头没有半点声音,秦渡手足无措地站在那扇门前片刻,才想起要去找阿姨拿钥匙。他甚至连他没有许星洲宿舍的钥匙这件事都忘了,而这个门无法暴力破坏。
他刚准备下去
那个拦住他的胖阿姨就拿着一大板钥匙,扶着膝盖爬了上来。
“小伙子,”胖阿姨气喘吁吁道“侬等一下嘛,勿要急,阿姨拿个钥匙。”
秦渡那一瞬间,觉得肠胃都绞在了一起。
宿管阿姨开了门。
初春梅雨不断,雨天格外潮闷,女孩们的宿舍里有一股经久不散的温暖霉味儿。
靠窗的那侧床桌搬空了大半,挂着粉色床帘,桌前贴着宇宙兄弟海报和nasa贴纸,专业书在桌下堆得高高的。在书和海报中间,许星洲软软地趴在桌上,面色苍白如宣纸,嘴里咬着自己的头发。
秦渡要死了似的,拼命把许星洲抱在怀里。
他的星洲身上几乎都没有温度了,她是淋了雨过来的,身上却干了不少。面色白得犹如冰雪,口唇发绀,连眼角都是青的。秦渡沙哑地呼唤她的名字,许星洲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春雷轰隆炸响,穿过连绵群山。
秦渡发着抖,以手背试他的星洲的呼吸。
女孩的呼吸微弱至极,如同下一秒就要没有了一般,人也轻轻软软的,让人怀疑这样的身量怎么才能如此坚强地、孤身一人活在世间。
那一瞬间,秦渡几乎以为许星洲会在他的怀里咽气。
什么不紧张,什么五六个小时就能找到,秦渡几乎连气都喘不上来了,这世界的风声,他周围鼎沸的人声,都与他隔着山海。
许星洲是他断了线,又捡回来的风筝。
秦渡抱着许星洲不住抽气,像是忍着泪水,半天心口剖肉般地告诉自己
“找、找到了”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