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
听说儿子硬是要跟九殿下去西北打仗,赵侍郎和王氏哭得稀里哗啦,恨不得把儿子绑了藏起来。
“儿啊,你可怜可怜爹娘成吗咱们只有你这一根独苗苗啊三十万人马对战百万联军,儿啊,你好好想想,九皇子他有几成希望活着回来你难道也要跟着去送死”赵侍郎苦口婆心地劝解。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他说什么也不会回京,随便找个地方当个芝麻小官也就成了。
有姝把床底下的米面一袋袋拖出来,准备送去军营。主子现在很需要粮草,但朝中各派官员却都推三阻四不肯兑现,摆明了想让他去送死。更可恨的是,竟连皇后也都动用中宫笺表,规劝主子“以身殉国”,他们有没有把主子当成自己的亲人
想起最近的市井流言已彻底把主子妖魔化,有姝就觉义愤难平,坚定道,“我若与主子同去,他十成十会活着回来。爹娘,你们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九殿下哪点好,叫你对他死心塌地的你要是喜欢男人,爹给你找,十七、八个随你挑这样成不成成不成”赵侍郎连连戳儿子额头。
有姝平静道,“主子哪点都好,你就是把全世界的人找来,也没谁比得上。爹,您私库里还有粮食吗全都给我成不成”
赵侍郎捂着胸口,差点厥过去。王氏拽住儿子,嘤嘤嘤地哭起来。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不合时宜地低笑,三人回头去看,竟是风度翩翩、表情温柔的九皇子。现在的他虽陷于水火,却不见半点狂躁,与平日判若两人。
“打扰了,赵大人。”他略一拱手就大大方方将少年搂住,在他粉嫩唇瓣上咬了一口,眉宇间的深情宠溺昭然若揭。
有姝也主动去搂他劲瘦腰肢,问道,“粮草还差多少”
“已经备齐,即刻就能动身。这些米面你放回去,咱们回家了还能吃。”他弯腰,把一袋袋粮食推入床底。事实上,所筹到的粮草尚达不到预期的三分之一,但西北战事紧张,拖延不得,只能边走边收集,以图尽快赶到前线。
听说大军马上就走,赵侍郎两口子连忙去堵门,却听外面响起震耳欲聋的锣鼓声,竟是接亲的队伍回来了。原来今日是赵玉松与明珠公主的大婚之日。也不知皇后是如何想的,竟力排众议把婚期定在大军开拔这天,丝毫也不顾及幺儿的感受。明珠公主更是没心没肺,截了大军饷银给自己添妆,六皇子在后头帮着遮掩。这母子三人当真狠心绝情。
九皇子侧耳听了片刻,摆手道,“吉时已到,明珠就在门外,赵大人、赵夫人,快去迎接吧,有姝我就带走了,来日必定将他安全送回。”话落将人扛在肩头,飞身而去。
赵侍郎大骇,追在后面连喊几声,见两人已没了影儿,这才拍着大腿老泪纵横,直骂九殿下混蛋。王氏扶着额头差点晕倒,忙叫陪房赶紧备车,她要去镇国寺给儿子祈福。
九皇子快步来到角门外,把人扔进早已等候在此处的马车,压着狠狠亲了几刻钟,直到衣衫凌乱,情动不已才勉强分开。迎亲的队伍就在不远处吹着唢呐,一抬又一抬嫁妆摆满了整条街道,赵玉松与六皇子分别骑着一匹汗血宝马,凑在一块儿谈笑,脸上满是意气风发的神采。看来赵家二房这是另投明主了。
九皇子表情平淡,有姝却已急红了眼,诅咒道,“来年总有他们哭的时候”
很少看见少年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模样,九皇子颇感新鲜,搂住他又是一顿猛亲,眼见时辰不早,这才命车夫前往城门与大军汇合。仲康帝已在城门上站了许久,身后立着几个铁血派的老臣。他虽然表情凝重,眸子却隐现锐芒,摆手道,“去吧,让他们知道何谓姬氏正统,何谓天命帝星”
他之所以放任皇后等人在朝堂上搅风搅雨,就是为了看清诸人面目。等儿子搬师回朝,该清算的清算,一律不会姑息。
感动于父皇对自己的信任,九皇子眼眶略微发红,扯着有姝跪下,一同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翻身上马疾驰而去。眼见大军消失在官道尽头,仲康帝才徐徐开口,“这臭小子,竟扯着有姝一块儿跪朕,是什么意思丑媳妇见公婆亦或定名分”
“应当两个意思都有。等他们回来,东宫就能办喜事了。”一名老臣低笑道。
“也是,要不霸皇当年为何要修改律法,允许男子与男子成婚,还不是为了今天做准备听说别国就有这样的婚配,但在咱们夏启应是首例吧”仲康帝捋着胡须询问。夏启虽盛行男风,但大多是以结契的方式,没听说过那一对儿明目张胆的成了婚。
“南投县似乎有一例,倒也圆满。”又有一名老臣言道。
“有没有无甚紧要,若是九儿喜欢,谁能阻止去赵府,看看明珠的好夫婿。”仲康帝嘴上说好,目中却划过一丝厌恶。
一行人缓步走下城墙,各自登上马车。
西北边境、驻军大营。
几员大将等候在主帐外,或眉头微蹙,或紧握双拳,或咬牙怒瞪,薛望京站在他们身后,表情十分尴尬。自从九殿下抵达西北,除了清点兵马,似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