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造化,也有我自由自在那一天。”
宋知信只笑道“当年高僧大师们,哪个不说姐姐是有福之人”
宋知欢摇了摇头,无奈道“这有福,我如今算是受足了。从前在王府里还不觉得,如今入了宫,拘束越发多了。前些日子你在青海,捷报屡屡传来,我这里应付着诰命们,也是苦不堪言。”
宋知信知道宋知欢性子,一时也是无奈,到底笑道“如今也是承乾宫独领风骚了”
“这词儿是能这么用吗说你不好好读书你还不服。”宋知欢先是瞪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笑眯眯道“可不是嘛,自打年大将军名号传出来,承乾宫可热闹着呢,我都替她头疼,她倒是应付不错。如今和几家诰命走很近,还有敦亲王妃亦然,有你们万岁爷头疼。”
“只怕是盼望不得呢。”宋知信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一句,然后就请宋知欢往榻上坐了,笑着将在外头遇到种种趣事一一与宋知欢说来,引她一笑。
一时乌拉那拉氏归来,三人挪到暖阁里去,说了许多话,直到天色擦黑,乌拉那拉氏且不提,宋知信先依依不舍。
宋知欢瞧着好笑,自己眼圈儿也泛红了,别过头去不让他看到,只随意揉了揉他锃亮大脑门,然后轻轻一拍,“去吧。下回再来,姐姐让辛娘给你做好吃。”
“弟弟告辞了。”宋知信戴上官帽,重新行了一礼。
乌拉那拉氏也面带不舍之色,对着宋知欢行了一礼,又道“大嫂子还说改日入宫呢。”
宋知欢这才笑了,“我就知道大嫂嫂素来惦记我。好了,宫门也要落锁了,你们快去吧。外臣滞留宫中,说出去罪名可不小。”
“是。”
一时夫妻两个都走了,宋知欢闷闷坐在炕上,半晌没回神儿。
柔成凝神细看一会儿,忽然悄悄退下,招了招手,唤了个小丫头过来嘱咐两个句,让她去了。
约莫过了有一刻钟左右,辛娘亲自捧着个小食盒过来,笑着道“我听人说主子晚膳没用多少厨上备芥菜鸡蓉什菌小馄饨,现煮了一碗,您赏脸尝尝”
口中说着,手上摆着馄饨,面上却作出一副深闺怨妇姿态来,眉凝哀愁地道“奴婢这些年,无非就是为了主子这一口吃顺心。若是您吃都不顺心了,那守着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主子快找一个手艺顺心来,替了奴婢吧。”
柔成在旁忍笑,云鹤却已压抑不住笑出声来,得了辛娘一瞪眼,瞬间禁声,老老实实站在一旁,只是脸上扭曲极了。
宋知欢恍惚着回过神儿来,听见这话也顾不得伤心了,连忙看向辛娘,却见她一见自己抬头便面上带笑,当即也笑了,摇头叹道“我这一辈子呀,算是被你和柔成吃死死了。”
“奴婢呢,奴婢呢”云鹤腾地一下蹿了上来,宋知欢看了她一眼,轻哼一声,“你什么时候不畏辛娘如虎,再来和我问这句话吧。”
辛娘颇为配合地瞪了云鹤一眼,云鹤便讪讪向下,嘴里嘟囔着什么,让人看着好笑。
宋知欢一时心情舒畅了,口中馄饨也鲜美了,就着小菜用了,然后笑道“这馄饨滋味好,前日在养心殿,他老人家不知抽了哪门子疯让我留下用膳,也是同样馅子小馄饨,虽是御厨手艺,我吃着却不如这一口。”
辛娘听了一笑,道“这世间吃食难得不过顺口二字,奴婢做东西您吃惯了,便是顺。那御厨手艺自然是没说,奴婢再大脸也不敢和他们去比,只自认对这些东西多一份用心罢了。又不是细致用心,只盼着您吃了心情舒畅,身体康健,这便又是一样。顺口了,又带着心吃食,吃起来怎么会差呢”
“平日里除了吃食都是少言寡语,说起这讨巧卖乖话来倒是头头是道。”宋知欢似嗔似怪地说了一嘴,漱口后却回身自炕柜屉子里取出一个小匣儿来,纵然柔成也看不出几时东西,也满是疑惑地看着。
宋知欢见此神秘一笑,将那小匣子打开,里头竟是四对耳坠子和四个小戒子,三对银掐丝、一对赤金,镶嵌倒是相同成色红宝与珍珠,打造极精巧,或是竹节儿模样,或是葫芦、瓶型,都很是精致,和宫里手艺相比又是另一种感觉了。
宋知欢将一对瓶型红宝银丝耳坠子并同花样嵌珠戒子用一个小荷包包了,交给柔成;葫芦型给了辛娘;竹型给了云鹤,自己留下海棠模样,笑道“都收着吧,等未来若是有福,能出去自由自在逛逛,再带上,一看咱们就是一处人。”
柔成一时眼圈儿通红,忍不住欢喜,又是无奈,只哭中笑地道“远来前些日子神神秘秘就是为了这个。”
宋知欢见辛娘和云鹤也是捧着小荷包眼圈红红,一时有些受不住,随口道了句“给你做赤金传出去不好,况这个平常也能戴一戴,赤金太晃眼了。”
三人都明白这个,下一刻便见她摆摆手道“快快快,散了吧。我是受不得煽情场面。”
柔成一时眼泪也掉不下来,轻嗤一声,笑骂道“没心肝,泪都白流。”
说着,拉起辛娘与云鹤手来,道“咱们也走,不管这她了。”
宋知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