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遥也笑了一下,“这丫头古灵精怪,我都招架不住,只听她阿玛话。她阿玛满语也不好,公公是文官,这家里一开始就练着说汉语,她妈啊自小也是说汉语长大。”
宋知欢笑开了,吟吟感叹道“那可遭了灾了。”
一时众人入了内室,在暖阁炕上坐了,有小丫头用茶盘捧了茶水上来,翼遥笑着指着炕桌上嵌螺钿黑漆攒盒,对宋知欢道“阿娘尝尝这青丝芝麻卷儿,味道极好。”
宋知欢一面净了手,一面拾起银筷夹心尝了尝,然后眼前一亮,赞道“是不错。”
柔成便笑了,道“是新开百味斋新口味,从前京里没有,吃着竟然也不错。”
“柔成,回去时候从那边,买一些带回王府。”宋知欢听了,便回头叮嘱柔成一句。
柔成笑着答应了,道“是,奴婢记住了。”
一时又将两个一个红萝小食盒提来,笑道“这是辛娘为您备了点心小食枣泥馅儿山药糕一碟子、藕粉桂糖糕一碟子,另有新腌下泡椒凤爪和卤各样荤肉,都是您在闺中时喜欢。您若是有胃口便用一些,也不算辜负了辛娘用心。”
翼遥又是感动又是无奈,当下先谢过了,对她道“替我多谢辛娘姑姑。”
又命侍女收了,她却轻叹一声,道“我哪里是不想吃呢,只是吃下去也留不住,不得不吐了,不然胃中翻江倒海严重,当年怀煦儿和斐儿时候可万万未曾这般。只是难得,我这样吐,也没瘦下去,也没耽误孩子长。”
“那就是好事了。”修婉道“也是各人缘法罢了。”
“便当做是这样吧。”翼遥轻轻叹了一声,道。
又坐了一会儿,翼遥关心了修婉两句,姐妹两个亲近一会儿,宋知欢便道“修婉,你带着盛煦和盛斐玩儿去,你不是给他们带了好多东西吗”
修婉知道宋知欢有话要和翼遥说,便答应了一声,起身对着二人行了一礼,拉着行过礼小们走了。
直到小小身影消失,宋知欢方问翼遥“你觉着这一胎比之怀煦儿和斐儿时候如何”
翼遥细细想想,道“除了害喜更为严重,旁倒是轻声了些,头晕、腰腿痛,许多症状都没有,只是吐得严重,倒也能忍。”
“那就很好了。”宋知欢道“吐就吐吧,旁能省了也好。”
翼遥忍不住直笑“您这是什么土匪理论。”
宋知欢又问她“你婆婆嫂子怎样,可有为难你你和文渊怎样小姑子们呢”
“还是如常。婆婆对我还好,嫂子待我很好,我与文渊相处极好,小姑子们,嫡亲与我处不错,庶出有处不错,也有不敢招惹我30340。”翼遥一一说着,复又握起宋知欢手,笑道“阿娘您就放心吧,我好歹是皇帝亲封恭娴郡主,就算是我公公也不及我,这府里哪里有人敢招惹我”
宋知欢方才点头“这样最好了。和玉来看过你吗”
翼遥笑了“她倒是时常过来,也带着孩子来过一两次,我看着也喜欢,只是不敢上手抱。和玉替我找了许多土方子来,活吃这个,活吃那个,都不管用,她也很是担心。”
“你额娘也担心呢,来之前拉着我叮嘱了许多,她年纪越长,口才也长了。”宋知欢随口道。
“阿娘额娘知道了要生气。”翼遥笑眯眯地与宋知欢闲话着,神情很是放松。
二人说了许久话,直到晚膳十分,修婉方才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一面进来一面道“外头好大风,怕是要下雨了。阿娘,用过晚膳咱们就先走了吧。这会子天正亮着,要是真坐到天黑了,再下起雨来,就不好了。”
宋知欢听了亦觉有理,便答应了,四人用过膳食,宋知欢便带着修婉离去了。
翼遥直送到内仪门处,直到不能再送了,方才驻足,扶着梅子手倚门看着轿子缓缓离去。
“郡主别伤心了。”梅子轻声劝着翼遥,“过些日子侧福晋还会来。”
“我知道。”翼遥轻轻应了一声,道“我只是有些怀念在闺中日子,日日能见到阿玛、额娘阿娘和弟妹,如今,我多想念晖儿和皓儿,也不能如从前一般时常相见了。”
梅子叹了一声,扶着翼遥慢慢往回走。
且说宋知欢这边,因要下雨了,她也没买成点心,直奔着王府回去了,果然一进自己院子没多久,那头黑云便布满了,哗啦啦雨下起来,陪着疾风,直令人惊心动魄。
辛娘捧着一盅热汤过来,对宋知欢道“主子您回来时候好险,若是再晚上一会儿,只怕就要碰上这雨了。”
宋知欢心有余悸,“多亏了修婉催我。”
说着,她掀开辛娘捧来汤盅,一面问“今日是什么汤”
辛娘笑盈盈道“益母草当归炖乌鸡。”
“好补。”宋知欢脸一皱,却还是不得不拾起了汤匙一点点舀着汤喝。
晚间风雨散去,众人往正院请安,宋知欢将翼遥近况给敏仪说了,敏仪听了便松了口气,直道“这样就好。我就怕她这边害喜没了,那边又添了别毛病。既然她这样害喜也没短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