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宅子里遇上了这位“表姑娘”,当下就是天雷勾地火看对眼儿了。
然后自然就是一番为了爱情拼死抗争,可怜了翼遥,平白被连累了名声,佟佳氏那边提出要由另一位哥儿佟二代替佟一,好巧不巧那位佟二就是原本那位佟一叔父、即勾引了佟一姑娘姑姑“丈夫”儿子。
这关系远了点儿吧没关系,看着复杂,其实也好捋。
江湖传闻,这位佟二虽然是元妻嫡子,本该和妾室不共戴天,偏生却与这妾室一支相处极好,妾室膝下虽有子嗣,却更看重佟二,从小宠着溺着,从不许佟老爷训斥半句。
比起严母,佟二自然更偏向这对自己“万分真心”小妈,前两年原配夫人过世后,佟二也和外家疏远了。如今二十啷当小爷了,文不成武不就,每天那叫一个打马遛鸟自在逍遥,习文练武不成,却是八大胡同常客,花钱捧戏子更是一个顶俩。
这样一个人拿出来配翼遥,谁肯
佟贵妃当即下谕痛骂了那位佟老爷和佟一一顿,到底翼遥名声已受了影响,也没大挑选余地了,若是个软性子,怕只能将就着嫁了。
敏仪回过味儿来只冷笑,一拍桌子道“我们遥儿是招谁惹谁了,值得有人立这样大局来算计。”
雍亲王心知是冲着自己过来,女儿不过手被利用着算计连累了,当下只匆匆安慰了女儿一句,便大步流星满身怒意地出了府。
倒是翼遥坐得住,还能安慰气急了敏仪和难得露出怒意冷面宋知欢两句,对着目光隐含担忧宁馨轻笑一声,劝走了身上不大好青庄与华姝、和玉,并客客气气地送走了钮祜禄氏与耿氏。
然后安抚了弘晖两句,见实在不成,便命人摆了画案出来,让弟弟陪着自己作画。
如此,才有了前头雍亲王进来看到那一幕。
敏仪喜了半晌,又想起些烦心事来,略带犹疑地道“可索绰罗氏当真愿意须知前头”
“福晋,你可知,这一桩婚事是索绰罗大人和那文渊在汗阿玛殿前亲自求来”雍亲王笑吟吟道。
敏仪一愣,到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最先竟不是觉着欣喜,而是下意识觉着不对,怕索绰罗氏在谋算什么。
雍亲王看出来了,却不反感,含笑道“也是咱们翼遥一家有女百家求索绰罗家大格格和咱们遥儿是手帕交,遥儿往索绰罗府上赴宴时候文渊偶然碰见一面,就此倾心。听说当年拒了教导人事丫头,也是因此。本来预备着功成名就再来府上求娶翼遥。
翼遥开始谈论婚事,一开始你看重了你本家小子,他还能拼上一拼,可后来又有了汗阿玛要指婚佟家,他自觉比不上佟家那哥儿,便要祝遥儿余生顺遂幸福。后来出了那样一大桩子事儿,又是爷进宫面圣,他听说了,就紧赶慢赶求着他阿玛带他进了宫。这不当殿求娶,指天发誓此生唯遥儿一人,绝不纳二色,绝无异腹之子。”
敏仪经了那佟一一遭却是怕了,只道“这话说得好听,当年隋文帝不也发誓绝无异腹之子吗还不是幸了一个又一个。”
宋知欢在一旁听了半晌,深深看了翼遥一眼,慢慢摸出点门道来,当下无奈笑道“那也不能以偏概全啊。”
雍亲王点点头,赞同道“依我看,那文渊目光清正,气度温润,堪为良配。况他发可是毒誓,若违了誓约,断子绝孙也是有。”
“这么严重”敏仪一惊,复又笑了起来,“如此倒可知文渊真心,遥儿这一回可是”
看着翼遥通红脸,敏仪一惊,又迅速明白了,摇头苦笑道“你这孩子。”
“若早早告诉额娘你心悦那文渊,也不必绕这样大一个弯子。”敏仪抚着翼遥发,温声道。
翼遥嘴硬道“哪里就心悦他了只、只是看他比旁人顺眼些罢了。”
“咱们丫头,嘴硬着呢。”敏仪笑吟吟对宋知欢道。
宋知欢拄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翼遥,道“你若不喜欢,直说啊,这三书六礼没过,还有转圜余地。京中与你门当户对青年才俊不少,咱们有是时间慢慢翻找。”
“御旨赐婚,哪还有余地”翼遥腾地站了起来,又马上反应过来宋知欢是在逗弄她,当即脸红更厉害了,跺跺脚娇嗔道“阿玛额娘你们看看阿娘,她”
说着,又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轻轻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哈哈哈。”
一连串笑声在院子里炸开锅了,弘晖忍着笑意对众人一礼,道“儿子去看看姐姐。”
“去吧。”宋知欢摆了摆手,“带着修婉和弘皓一起去,告诉遥儿阿娘知道错了,用辛娘做红豆椰丝酥做赔礼,好否”
弘晖笑着应了一声,两个小已经起身,对着众人行礼。
单是行礼,便能看出二人区别来。
弘皓是一板一眼规规矩矩,脸板如老学究一般,令宋知欢这等学渣一看了就下意识地腿软发虚;修婉却能将礼行活泼俏皮,一双杏眼儿含笑看过来,看人心都化了。
敏仪看着孩子们离去背影,轻叹道“是一处长大,怎么弘皓和修婉性子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