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室内侍人见了更是慌乱不已。
宋知欢拧眉斥道“都慌什么还没到那个地步呢”
敏仪已顾不上这些了,匆匆握住弘晖手,流着泪唤道“晖儿、晖儿,看看额娘啊”
弘晖倒有些知觉,努力握了握敏仪手算回应,嘴唇蠕动两下,有气无力、声如蚊呐,“额娘晖儿胸口、头和腿都好疼。”
宋知欢匆匆倒了一小杯底儿清水来,端着杯子轻声道“晖儿,你先别急着说话,喝口水润润嗓子,等会儿太医来了又要接骨,有疼呢。你放心,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腿摔了一下,休息些日子就好了,别怕,啊。”
敏仪颤抖着手接过要喂,宋知欢无奈拍了拍她,自己给弘晖小心喂了下去。
甘霖入口,弘晖只觉一股清凉之感压下了身上各处火辣辣感觉,胸口憋闷辣人之感也淡去不少,这时太医也被人拉着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忙着给弘晖处理伤势。
宋知欢拉着敏仪出来,在外间榻上坐了,端了一盏茶给她,仿佛在安慰敏仪,又是在安慰自己,“喝口水,别急,别怕,晖儿会没事儿。”
敏仪浑身连带着牙尖儿都在颤,看着宋知欢红着眼安抚自己,又忍不住流下眼泪来,“知欢,晖儿晖儿他”
“会没事儿。”宋知欢喂敏仪喝了两口水,伸手揽着她,一面轻轻抚着她脊背安抚着,一面一遍遍重复着,“会没事儿,会没事儿。”
二人互相紧紧依偎着,仿佛都在汲取力量。
等屋子里安静下来时,已经是天色漆黑了。
翼遥匆匆赶过来,眼窝含着泪看着内间,几次伸手不敢推门。
敏仪紧紧抱着翼遥在怀里,宋知欢紧紧握着炕边柔成和她手,三人坐在炕上,眼睛紧紧盯着内间门,互相给予力量。
这时太医出来,对着众人施礼,道“阿哥伤势已尽数处理。腿部骨头折了,已接上了,好生养养,便无碍了。头部许有淤积,但脉象显示并不严重,胸口伤势不算太重,从疯马上跌落下来,这伤算是万幸了。都是水磨功夫,且慢慢养着吧。”
敏仪当下长长舒了口气,红着眼圈儿对太医道“劳烦太医在我这府里耽误两日。”
然后自有诸多繁杂事,敏仪听闻弘晖无大碍登时软了身子,却也勉强坐着,揉了揉怀里翼遥头,轻声道“遥儿吓坏了吧跟阿娘回去睡,好不好”
宋知欢看着她样子,左右是不放心,还是黄莺看着敏仪手脚发软样子,心一横,站出来道“侧福晋、大格格,奴婢这命人将内屋炕彻彻底底扫出来,但请二位陪福晋一夜。”
“就这样吧。”宋知欢于是点头答应了,又命柔成回去取衾枕。
黄莺闻此大大松了口气,敏仪也没怪黄莺自作主张,她今日本就慌坏了,晚间有个人陪着也好。
如此过了一二日,弘晖总算醒了。
当时敏仪正在弘晖床边对着账册,不时抬头看看弘晖,满是不放心。
“额娘。”
忽地听了声响儿,敏仪惊了一大下,抬头一看,见弘晖睁眼看着自己,忙喊道“太医快叫太医”
翼遥也紧忙过来,弘晖喊了一声,“姐姐”
翼遥忍着眼泪连连点了几下头,弘晖又四下看了看,哑声问“宋”
“阿娘回去梳洗了,她在这儿陪了额娘几日,今儿回去盥洗换衣裳。”翼遥忙答道。
弘晖虚弱一笑,这时太医也进来请脉,又问了弘晖感觉,好半晌,长松了口气,对敏仪道“四福晋大可放心,阿哥算是挨过这一遭了。”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敏仪双手合十连声道。
太医又叮嘱了些后续将养注意事项,敏仪千万谢道“谢过林太医了。这些年,这府里事儿多劳你了。听了晖儿事儿,和玉身子也不大好,还得请太医顺路给和玉把把脉看看。”
林太医忙答应了一声,敏仪命人将上等封赏给林太医,又道“有一匣子新花样珠绒花儿,还有两匹霞影纱好料子,你女儿不是要出阁了吗就给她做添妆吧。”
林太医千恩万谢地答应着,敏仪亲自送他出门,回来方细细看着弘晖半晌,好一会儿,方才颤声道“晖儿,日后万不可骑马了,这回让额娘好担心”
弘晖惨笑一下,点了点头。
这时宋知欢也快步赶了回来,见他醒了,心忽地落了地,红着眼圈儿看了他好半晌,方才轻声道“日后做事稳重些,你额娘吓坏了。”
弘晖轻轻笑了一下,应了一声,也觉疲累了,敏仪忙哄他睡下,方才与宋知欢、翼遥往外屋去了。
“晖儿事查怎样了”宋知欢倒了三杯茶,三人各分了一杯,端起来痛饮了半盏,动作中都透着如释重负。
她问敏仪道。
敏仪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毫无头绪,只怕也只能是意外了。”
宋知欢紧紧抿着唇,没说什么。
翼遥死死咬着牙,忽地站了起来,“我去给阿玛写信,我就不信,还有查不出事”
“这事只能查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