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长颈花瓶似的玩意。
医生展示着“花瓶”又长又细的弯颈,得意地向大客户介绍
“要是男爵大人怕痛,或者您也可以试试这个新器具,这是我刚从圣城学来的新医术,把这个管子塞入患者的屁股中,用特制的药水来清除肠道中的肮脏和邪恶,患者通常立刻就会感到肉体的轻松,非常灵验”
陶舒阳菊花一颤,浑浑噩噩的灵魂瞬间被吓得牢牢地附着在新的肉体上。
他像只尖叫鸡似的,非常不贵族又异常坚定地向医生,以及似乎对医生极为赞赏的管家,发出了一声振聋发聩的呐喊
“不”
老天保佑,穿越大神仁慈,让他接收了身体的语言本能,以及零散的片段记忆。
要是以他当年英语六级四年都没过的外语水平,今天估计就得上演菊花残,满地伤了
“我现在感觉从所未有的好,葛利管家,送这位,这位医生离开。”
铁青着脸的陶舒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如何利用男爵的身份拯救自己可怜的新身体。
男爵大人的意志,是不容违背的
葛利管家嘟哝了几声,看看男爵大人的脸色,非常识相地拉着显然因为受到轻待而不太愉悦的“名医”先生,弯身一躬,匆匆退下。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火热出炉的新任伊卡洛托恩陶男爵立即抓紧时间,趁着男爵大人的屋里只剩下一个看上去就傻乎乎的小女仆的大好时机,他使出二十六年来积攒的所有社交技巧,搜刮着脑袋里仅有的一点可怜的零碎记忆,和小女仆展开了亲切会谈。
“帕西你叫帕西对吗”
“是的,大人。”
“这是哪里噢不,我是说,你是这附近的人吧你家在哪儿”
“是是的,大人。”
“好吧,那你知道皇帝,或者说国王吗”
“不,大人。”
“行吧那你肯定也不知道今年是哪一年了除了是的,大人不是,大人,你还会说别的话吗”
“是不是,不不,不是,大人”
可怜的帕西一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多问题,“病好了”的男爵大人完全把她问懵了。
问了半个小时,也许是一个鬼知道是多久,陶舒阳只从小女仆嘴里问出了极为简单的几条信息。
第一,这里是“威兰”城堡只是这么个读音,帕西完全不识字,口音又重,只能听明白这么个音节,威兰城堡是男爵大人的领地,这里所有的人都是男爵大人的领民。
第二,老男爵大人不久前死了,新任的陶男爵才成为了“男爵大人”,但他既不是老男爵大人的儿子,也不是兄弟,反正是有什么乱七八糟继承权的关系,所以他成了新任的男爵。
至于究竟是什么个亲戚关系,小女仆帕西一脸茫然,根本弄不清楚即使弄得清,她也没法用贫乏的词汇来表达。
第三,“帕西”是这里一种蔬菜的根,一般用来煮杂烩汤。
说到杂烩汤时,帕西的眼中冒出了一种名为“憧憬”的光芒,用力吞了口口水。
顾不上可怜这个连杂烩汤都能流口水的傻丫头,陶男爵抓紧时间熟悉环境。
穿不穿得回去是一回事,当前最紧要的,自然是绝不能露出“穿越”的马脚听说中世纪的老外最爱做人肉bbq,要是认定他是个“魔鬼”使者啥啥的,那待遇肯定不会比女巫们好多少。
紧张又惶恐的陶男爵举目四望,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霉运。
哪怕是男爵大人的房间里,也简陋破旧肮脏得让陶舒阳不忍心再看。
黑灰色阴冷潮湿到长出青苔的石头墙面,窄小的圆形窗洞上用木条嵌着几片闪耀发亮的彩色玻璃片,阳光透过它们照在墙壁上挂着的,陈旧却勉强还能看出昔日艳丽配色和构图的异域挂毯,毯子角落里还有可疑的深褐色污渍。
壁炉里头是烧了一半的大木段,炉膛里到处是灰白的灰烬和散碎的炭黑。
“清醒”过来的男爵大人,在无知的女仆嘴里打探不出什么有效信息,也顾不上仔细打量目前看来将要长期生存的生活环境,首先就要迫切解决自己身体的生理需要。
感谢神灵男爵大人卧室边的房间里居然是有马桶的
陶男爵把小女仆关在“厕所”外,用力扒下紧身裤,匆匆解决了“问题”之后,才发现自己大大低估了这玩意的穿着难度。
尴尬这种情绪,要是对方不以为意,那怕是低情商的工科狗,尴尬一阵子也就习惯,不以为意了。
低头看着小女仆忙碌而熟练地帮着自己整理衣物,陶男爵撑着两只爪子完全插不上手,很快就习惯了衣来伸手的“享受”,一时出神,忽地闪过一个念头。
咦为什么是感谢神灵西方人不都是感谢上帝什么的,哪怕他英语再菜,古今英语变化再大,也不可能把“d”变没了吧想起脑海里零散飘过的什么“光明神”“暗夜女神”之类的玩意
陶舒阳心烦意乱、头大如斗,莫非自己嘴里说的根本不是什么古